拿起,吞下。
嗯,甜。
而姜晚因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蔫吧模样,慢慢悠悠地走在戚越后面,一点没有昨晚的着急样。
戚越想了想,停了下来。
后头的姜晚因低头看自己沾染了一点沙泥的脚丫,每往前一步,脚丫陷入沙泥,再抬起,沙泥抖落,可脚丫还是脏了。
就像踏入了污秽世界,又怎么能奢求干净地全身而退?
姜晚因眼神微黯,整个人像中了名为“丧”的魔咒,仿佛一个烂核的荔枝,即使外表多么饱满多汁,一下口全是腐烂的滋味。
连她自己都嫌弃。
只是还未等她再迈出下一步时,额头先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
姜晚因痛得“撕拉”抽了口气。
戚越感受到身后人的抽痛,眉心掠过几片乌云,转身想同姜晚因说点什么。
姜晚因正半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还没等戚越说话,她倒是先下意识责怪起了自己。
“我刚才没仔细看路。”
“你没事吧。”
一个被撞得额头发红的人,反而来问他这个肇事者有没有事。
如果,戚越不认识先前的姜晚因,一定会觉得姜晚因这人有点胆小瑟缩,说话小心翼翼的。
偏他认识。
想着先前即使是自己有错,也会理智分析错误责任方究竟有哪几方,而不是全然盲从地只会认错的姜晚因。
要是刚刚那样的情况,姜晚因一定会大大方方,神采飞扬地同戚越掰扯两人的责任一半一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只会怪自己。
戚越唇线泯得就像不远处的海平线,平直薄凉,这样的人,一看就很冷情。
偏他落在姜晚因的视线,同初升的太阳一般泛着滚烫的热浪。
戚越盯着姜晚因有一会。
“你到底怎么了?”
从戚越转身到刚刚说话,姜晚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戚越的胸膛,没对上戚越的眼。
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
姜晚因颤了颤睫毛,头垂得更低了些。
“没怎么。”
声音低而迟缓。
戚越环了环胸,看着眼前明显异常的姜晚因,声音微冷。
“你当我是傻子吗?”
“真没事。”
“我们不是要找行李吗?能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吗?”
性子变了,连带声音都弱气了几分。
姜晚因说完,有些急地越过眼前的戚越,准备往前走,那样子看着像个逃跑的士兵。
这回戚越并没有阻拦。
只他回身看向前面走得有些急的背影,眸子亮了亮,静静出声。
“不浪费。”
戚越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海风卷起了姜晚因身上的一片树叶,划过她手臂,飘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