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江织开车到了帝都东站,火车站人流太多,不好找人,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才在一群卸货的大老粗里找到周徐纺。
她手里搬了三箱东西,看到他,腾出一只手来,冲他挥手:“江织!江织!”
她以前不爱笑,也不会笑。
现在见到他就笑,带着口罩,笑从眼里跑出来,傻里傻气、又懵里懵懂的。
江织把口罩戴上,走过去:“给我。”
她抱着箱子不撒手,坚决地摇头:“你怎么能干重活,你不能!”箱子都是木头箱子,里面装的是灯饰,她轻放下一箱在地上,拍拍箱子,示意江织坐上面,“你坐在这儿等我。”
她抬头看看,有太阳呀,要不要去买个防晒霜?不能让太阳晒坏了江织娇嫩的皮肤。
“周徐纺。”
他不坐,他反而有点生气了:“又不听我话了是吧?”
周徐纺摇头,表情乖巧懂事:“我听啊。”
他把手表取下来:“那把箱子给我。”
周徐纺一只手轻轻松松托着两个比她宽了一倍不止的木箱子,脸不红心不跳:“可我一点儿都不累呀。”
真的,她觉得好轻。
江织眉头皱得有点凶了:“再不给我,我就在这里亲你。”
大庭广众不知羞……
周徐纺只好把箱子给他了,特别小心地轻放,怕磕到碰到他。
当然了,江织没有周徐纺以为的那么弱不禁风,他抬起来很轻松,也就她,都看见了他把人打到肋骨断掉,还坚持如一地把他当娇花看。
江织腾出一只手,按着她坐下:“坐着等我。”
周徐纺很担心她的‘小娇花’,皱着小脸千叮咛万嘱咐:“你要是累了,咱们就不搬了。”
江织把头上的鸭舌帽扣她脑袋上,搬着箱子去卸货了。
货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头发是天然卷,发量非常茂盛,他还没吃午饭,手里端着一碗酸菜牛肉泡面。
大叔呢,他非常欣赏周徐纺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端着泡面去跟小姑娘唠嗑:“小周,那是你男朋友吧?”
小周害羞地点头:“嗯。”
大叔瞥了小周男朋友一眼,虽然戴着口罩,但也看得出来是个细皮嫩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印象分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替小周这个难得一见的、踏实肯干的、吃苦耐劳的好姑娘抱不平了:“还让你一个姑娘出来干活,这不行啊。”小周男朋友肯定是个吃软饭的,看他那一身穿着,吃软饭也就算了,还穿名牌,还染发!染蓝毛!一看就是不思进取靠脸吃饭的小青年!
小周听了还生气:“是我自己要打工的,我男朋友才没有让我出来打工。”不准冤枉他!
啧,被小青年迷得神魂颠倒了。
大叔觉得他得拉一把‘失足少女’,苦口婆心地说:“叔叔是过来人,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这种还要你养的男人要不得,长得再好都要不得。”
小周更生气了,用力拧着眉头,努力维持礼貌才没有瞪人:“叔叔,你好过分。”
大叔:“……”
忠言逆耳啊!
“小周啊——”
小周不听不听就不听:“你别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