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公子性情实在古怪的很,想出了各种理由来刁难人,晏清臣一一做到之后,他反而很不高兴,以心情欠佳为由,至今不肯救人。
眼见太子一日一日昏迷下去,绿绡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用太子的信鸽,飞鸽传信给兰子卿。
兰子卿听完后,沉吟良久,问:“那位公子现在何处?”
“若按往日,便是在庭院里喝酒。”
绿绡道。
兰子卿点了点头,宽慰了她一番后,出门往庭院走去。
庭中花树隐绰,月光盈地,清冷的月色照亮一袭红袍,那性情古怪的公子背对曲廊,坐在月下,独饮独酌。
“一个人独饮,岂非无趣,不如在下来陪公子喝一杯。”
兰子卿笑吟吟地走上前,在他对面落座。
那公子唇角弯了弯,勾出一抹嗤笑,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后,挑眉道:“你也是来做说客的?”
扬起来的容颜精致如玉,眉眼间却带了几分妖娆,一身大红衣袍更衬得他又邪又媚,瞧来甚是惑人。
一边说,一边嘲弄地看着眼前青衣淡雅的人。
兰子卿勾了勾唇,拱手笑道:“在下兰子卿。”
半钩月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嗤道:“我知道你是何人,你不就是被天下文人赞为文人雅士居首的谋士。”说到这里,鼻息发出嘲弄般的轻哼,“天下文人一般酸,你也一样,都是些又酸又迂的腐儒。”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谋士要如何说动我救人。”
狭长的眸挑衅似得眯起来。
面对他如此出言不逊,兰子卿倒也不恼,甚至轻轻笑了一声,悠然道:“你若当真不肯救人,何必迟迟留在这里。”
“我……我只是一时乏累,在这里歇上几天就会离开。”
半钩月嘴硬地说。
说完这句话后,隔了片刻,冷笑道:“你们的主子再昏迷几日,便是神仙也难救,可我偏偏不救他,救醒我心上人的心上人,好叫他们双宿双栖吗?做梦!”
兰子卿听后,唇边笑意冷去,幽深的墨眸薄凉地望着眼前一脸得意的人,凛淡道:“你若因此见死不救,不怕晏兄从此对你恨之入骨?”
半钩月脸上的得意僵住,心里顿时慌乱起来,脸上却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咬了咬唇,死撑着说:“他若不肯喜欢我,我宁愿叫他对我恨之入骨。”
“晏兄如今不喜欢你,你怎知道他日后不会喜欢上你。”
兰子卿淡淡道。
半钩月眉眼一黯,低低道:“他光是对那个人送的东西就已经是如此珍视,到了这样的地步,都不肯送给我,又怎么会喜欢我。”
兰子卿见他这副模样,心思一转,道:“倘若在下有办法令晏兄赠玉,半公子可否救人。”
半钩月惊喜地抬眸,拿起酒杯举在半空,“一言为定!”
这一副激动的模样,全然忘了之前对兰子卿的嘲弄。
兰子卿笑了笑,举起酒杯回敬。
白瓷杯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在庭院中安静幽凉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脆。
第二日晌午,兰子卿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晏清臣,解下剑鞘上从未离身的白麒玉,送入半钩月的房间。
半钩月欣喜地捧着手里的白麒玉,眼角眉梢尽是妖媚惑人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