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华灯初上的教学园区,有一种说不清的寂寥,杨霁霏托着腮帮子,痴痴的看着对面的瀛洲艺校,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那里藏着她的梦想。
沉默良久,杨霁霏突然转过头,眼巴巴的望着我,问道:“秦川,你知道吗,我爸是瀛洲城第一个开酒吧的。”
“真的?”我一脸惊讶的问道,这确实让我很意外,余风月这家伙膀大腰圆的,说话流里流气,一身暴发户行头,没想到他居然是瀛洲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是的。”
杨霁霏点了点头,说道:“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唱歌跳舞,当时我妈也很希望培养我这一方面的特长,可当时因为家里太穷,艺校的学费和开支又比普通学校多很多,所以我妈就没敢把我送来艺校,后来,那混蛋……。”
“等等。”听到这里,我直接打断问道:“哪个混蛋?”
杨霁霏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就是余风月哪个混蛋。”
“好吧。”我抠了抠头皮,点头道。
杨霁霏继续说道:“那混蛋说必须让我们母女过上好生活,一定要努力赚钱,于是想方设法做生意,结果几次亏损,家里债台高筑,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真是穷的揭开锅了,就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我妈对那混蛋都不离不弃,可没想到……。”
杨霁霏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微微有些哽咽的说道:“后来,那混蛋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居然在瀛洲城开了第一间酒吧,没想到的才两年功夫,不仅家里所有的债务全部还清,还积累了一定财富,我妈当时高兴坏了,第二天就把我送到了瀛洲艺校的初级班学习……。”
“后来呢?”我追问道。
杨霁霏微微抽泣道:“就在三前年,那混蛋竟然跟一个酒吧里的坐台小姐搞到了一起,我妈知道以后,当晚就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好想问问她,她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走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说到这里,杨霁霏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把脸蛋埋在膝盖上痛苦的哭了起来,我坐在旁边,只是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简单的安慰了几句,每个人光鲜亮丽的身前,或许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隐痛。
对于杨霁霏这样敏感的女孩而言,母亲狠心的离开,父亲的沉沦,确实对她打击很大,她的遭遇还不如我,从小就无父无母,这样反而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未曾拥有。
“小霏,我相信,你的妈妈也一定很思念你。”我拍了拍杨霁霏的肩膀,安慰道,天底下哪个父母会不思念自己的孩子啊。
“哼!”杨霁霏忽然抬起头,很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如果真想我的话,三年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一次。”
被杨霁霏这么一问,我一时回答不上来,揉了揉酸酸的鼻子,说道:“可能她有什么苦衷吧。”
“苦衷?”杨霁霏自嘲式的笑了笑,偏执的问道:“秦川,是不是每个大人做错了事,都会说自己有苦衷,而残忍的结果却让我们小孩子承担。”
“这……这……。”我抠着头皮,想不出这个问题答案。
“没关系,没有爹娘,本小姐不是照样活的很潇洒,没有他们的唠叨,我反而越发觉得逍遥自在。”杨霁霏故作轻松的说道,但在我看来,明显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我无奈一笑,说道:“小霏,我们活着只为自己,所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首先要考虑的是自身安危,绝不能轻易拿自己作为赌注,我们还小,必须要对自己负责,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杨霁霏点了点头,忽然对我调侃道:“你年纪还没我大,说起话来倒一套一套的,你去做传销的话,一定能把人忽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滚!”我骂了一句,故作沧桑的说道:“你懂个屁,老子这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杨霁霏一听,不干了,指了指身后的酒吧,说道:“堂堂一个酒吧的老板,也在这里哭穷,那像我这样小老百姓岂不是成要饭的了。”
说完,杨霁霏还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秦老板,秦总,秦爷,你就看在小女子无家可归的份上,不如把我收了吧,点头哈腰端茶递水,小女子都愿意干,你不高兴的时候,我还能给你跳个钢管舞调节调节心情呢。”
你还别说,杨霁霏这小妮子撒起娇来,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大,我差一点就沦陷,尤其是她说跳钢管舞的时候,麻痹的,老子恨不得现在就砸钱包养了她,好在我现在穷的叮当响,要不然真得狠狠腐败一把。
“要你爸同意,我这儿没问题。”我赶紧甩开杨霁霏的纤纤玉手,再这样被她拉扯下去,真容易出大事。
其实,杨霁霏到我们酒吧来做事,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这小妮子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又能歌善舞,还能调酒,一人多才,偶尔还能相互客串。
对杨霁霏来说,也不错,至少在我的酒吧里做事,我能保证她的安全,还能暗暗看住她,免得她再做上次那样的傻事。
“哼!”杨霁霏一听,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是招聘我,还是招聘那混蛋啊,凭什么要他同意啊。”
“那可不行,那混……,哦不对,你爸可是撩过狠话,要是我敢用你的话,他会砸我家招牌,我可不敢。”我为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