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含着薄薄水光身体有点微微发抖的样子,是一种怎样触目惊心的荏弱。
陆既明就那么看着她,足足五秒钟那么久。
然后他突然转身,冲着一直骂骂咧咧的卿里一脚狠踢过去。卿里一下被踹得弯了腰摔倒在地,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把他的女朋友也带得摔倒在地。
陆既明走过去,掐住卿里的脖子,像他刚刚掐宁檬那样的,开了口。他的声音又狠又冷:“你他妈居然敢打她?活腻歪了吧!”
卿里挣扎着骂了句脏话,陆既明毫不客气呼了他一耳光。卿里鼻血喷出来,他女朋友发出刺耳尖叫。
“闭嘴!再叫连你一起打!”陆既明厉声呵斥卿里女朋友。他脸上的样子太凶太狠,要杀人一样,卿里的女朋友被他的神情慑住,不敢再乱叫。
卿里挣扎着叫骂:“你他妈松开老子!别以为你有钱了不起!这个世界有王法!”
陆既明笑了,笑得阴森恐怖。他松了卿里,站起身,抬腿就往卿礼身上踹。他边踹边骂:“我让你他妈敢动她!我让你自己找死!”他身高马大,健身出来的肌肉在此时爆发出无限力量,他踢得卿里毫无反抗之力。卿里的女朋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尖叫着求饶。
宁檬在这求饶声里回过味来,知道再踹下去卿李要废。她不心疼卿里这渣滓,但她怕卿里真出事陆既明会受连累。这么想着她连忙冲过来拼了命地拉开陆既明。
卿里被女友往后拖,靠在墙上,疼得直抽抽。
陆既明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厚厚一沓,甩到卿里身上,冷笑说:“你说对了,有钱就是了不起,这钱老子赏你的,拿去看病吧!”说完冲上去又补了一脚,“滚!”
卿里女朋友悲悲切切连拖带拽把人弄进了电梯。拖拽的过程中她不忘把那沓钱一张不差地都捡走了。他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快关上前,确定陆既明冲过来也来不及之后,卿里挂着两条鼻血对着陆既明叫嚣:“孙子!你他妈给爷爷等着,这事没完!”
放完狠话电梯门正好关上。
陆既明对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发出极度鄙视的冷笑。
宁檬走回刚刚被卡着脖子的地方,找到了眼镜。镜片碎了一个,没法戴了。她叹口气,一瞬间特别沮丧特别难过。
陆既明站在她身后,看到她胳膊擦破了一块,皮像被刮起了丝的丝袜,乱七八糟地离了肉,那创口和着墙灰和血,看得人揪心。
陆既明刚刚打人的英勇不见了,他几乎是有点无措地,对宁檬说:“你、你胳膊破了!”
宁檬回了声没事。
陆既明又问:“他谁啊,为什么对你动手?”
宁檬极简地回答:“一个发疯的房客。”
答完她吸口气,转过身,对陆既明道谢:“刚才谢谢你。”然后低着头越过他想回家。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把自己缩在椅子里,让自己别再发抖,冷静下来。
可就在刚刚越过他时,她被他从身后一把扯住手腕。
宁檬被扯得不得不停住脚步。她回头,问声干嘛。
陆既明被她的眼睛一看,立刻也一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的样子,烫着了一样又把手松开了。
“你、你现在就要回家吗?”松了手,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宁檬:“嗯,不然呢?”
陆既明:“要不然,要不然你先来我家,我给你上个药吧!”
宁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就行。”然后她再次道谢以及道别,“刚刚真的谢谢了,再见。”
宁檬进了屋,关了门。
陆既明站在廊道里,看着那扇关合了的门,老半天才返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