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横穿了整个腹部的伤口,这时候还在渗血,哪怕已经包扎过,但那血迹,几乎瞬间就将伤口上的药粉冲刷得一干二净。原本雪白的纱布上,现在明显地印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的痕迹。
流了这么多血,也难怪刚才鹤语进门时,发现谢夔脸色那么白。
鹤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了眼前一片黑暗。
是谢夔的大手,又覆在了她的眼睑之上。
“别看。”
他早就说了,这伤口对于娇贵的公主殿下而言,狰狞可怖,有什么看的?看了还不是吓到了她?
谢夔在这瞬间,展现出了难得的温和的好脾气,“走吧,我没事。”
但是在后一秒,谢夔的手就被鹤语恶狠狠地拍了下去。
鹤语瞪着一双圆滚滚的杏仁眼,现在在这双眼睛里,只剩下了恼怒。
“走什么走?”她没好气地瞪了谢夔一眼,“你还不给我去床上躺着?”她命令道。
谢夔被她爆发的小脾气好似给弄懵了一瞬,但随着鹤语拉着他朝着床边走去时,谢夔回神,皱眉道:“做什么?”
鹤语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流血了你难道感觉不到吗?这你包扎的都是什么什么呀?”她一边对着谢夔说,一边冲着门外高呼着:“珍珠玛瑙!”
谢夔还来不及阻止,他的唇上就印下来了的一只软乎乎的小手。
“从现在开始,你闭嘴。”鹤语像是知道他又要不老实,直接伸手捂住了谢夔的嘴。
在外面的珍珠和玛瑙在听见鹤语的声音后,立马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
隔着一扇屏风,珍珠和玛瑙没见到鹤语的人,不由试探开口。
鹤语看了眼现在好像终于变得安静的谢夔,松了一口气,这才冲着在屏风外面的珍珠和玛瑙道:“去把我房中的金疮药取来。”
那金疮药跟外面的金疮药不同,是宫里的御医调配的千金难求的高配版。里面混合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虽说跟市面上的金疮药名字相同,但是药效却早就甩了普通金疮药一大截。
鹤语是看到谢夔腰间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不用解开纱布,她也能猜到那伤口是有多狰狞,创面是有多大。若是不用好药的话,说不定眼前这人就因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珍珠和玛瑙很快转身去取药,书房里,顿时又只剩下了鹤语和谢夔两人。
鹤语的手现在都还放在谢夔的唇上,当冷静下来后,鹤语才感觉到掌心里已经是一片潮热。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有那么点慌乱,飞快地松开了刚才自己捂着谢夔的那只手。
谢夔则是感觉到好像现在自己的呼吸里,还残留着属于鹤语身上的香气。
刚才当那只手软的小手放在了他脸上时,还有那听着好似有些凶巴巴的声音落在自己耳朵里时,他心头好像被什么柔软的小东西碰了碰。
珍珠取药回来,鹤语让谢夔躺在床上,凑过去,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纱布。
等到最后一层遮挡被掀开后,在谢夔腹部那翻飞的血肉,顿时冲击着鹤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