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兵报不尽可信,降世军与邺城没有来往,唯有等沈家的消息,才能弄清真相,徐础坐下,“郭兄一块吃点吧?”
“没有胃口。我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儿,怎么就这样巧,虞世子赶到邺城的当天,孟津之战的消息也一块传来?”
“而且虞世子非要在街上见我一面。”
“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只是叙旧。”
“他这是故意让城里的人看到你们的交情仍在。”
徐础点头,他当时就觉得古怪,一直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徐础继续吃饭,郭时风坐在对面沉思默想,直到徐础吃完,郭时风仍没开口。
“础弟去趟茶馆吧。”郭时风终于说话。
“郭兄不一块去吗?”
“你自己去,看看其他人的反应,虞世子的用意或许在此……础弟与虞世子比较熟,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绝不是善用计策之人。”
“除非是咱们想多了,虞世子身后必有高人指点,我也得去打听一下,二更天我会再来。”郭时风告辞。
徐础等了一会,起身前往宣文馆。
喝茶的客人比昨晚要多几倍,徐础一进来,所有人都看过来,随后移开目光。
徐础要一壶茶,边品边等。
江东王颠最先走来,以熟人的姿态坐下,小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官兵虽胜,未必长久,降世军虽败,未必不能复兴。”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础笑道。
客气话说完,王颠迅速转到正题,“我观济北王之子进城的架势,其父志向不小,恐怕不会满足于禁军统帅之职,徐公子既与其子有旧,何不劝他父子自立?”
“这种事情,非亲近之人劝说不得,但我可以试试。”
“一定要试试。”王颠满含深意地微微点头,起身离去。
又有几个人先后过来,或是打听情况,或是有所请求,不外是沈聪与王颠的两种想法。
徐础喝了半壶茶,再没人过来,他起身回住处,感觉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更已过,将近三更,郭时风又来了,同样是不请自入,关上门,半天不说话。
徐础坐在那里等着。
“朝廷是要迁都吧?”
“迁都?”徐础吃了一惊。
“我得到消息,虞世子的队伍中藏着十余位宦者,鬼鬼祟祟,像是在保护什么人,难道——是皇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