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怔怔的看着她,显然是一时间缓不过来:“你……你这……”
“一个月前蕴书去看我,一直在劝我开解我,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母亲,我决定了,以后我不会在逃避了!”
皇后面色陡然大喜:“那就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母亲这些年一直盼着你能想通,如今你终于……”顿了顿,皇后含泪笑道:“为娘真的很高兴!”
天知道她这些年多希望宜川公主能够放下执念,不要像她一样折腾自己,她自己是这样的,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和她一样,因为一场痴恋一个执念毁掉一生,她的女儿,在最灿烂鲜活的年纪失去了最爱的人,之后又年少守寡,差点就死在亲生父亲手里,这些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怎么都没办法,她知道劝不得的,她自己就是这样的性子,执念入骨怎么也放不开,这样的她,又如何劝解她的女儿呢?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疑惑了:“蕴书那孩子也是厉害,竟让能开解得了你,我倒是好奇,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就想通了?”
宜川公主大致将冯蕴书和她说的话和皇后说了一下。
皇后听完很是吃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为庆王府洗雪沉冤?”
宜川公主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对,我要为庆王府洗雪沉冤,把他那些阴暗毒辣的手段和见不得人的阴谋公之于众!”
皇后讷讷的看着她:“萱儿……”
宜川公主咬了咬牙,红着眼对皇后道:“母亲,我不甘心,我知道,您也不甘心的,对不对?”
皇后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萱儿,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她哪怕是恨极了赵鼎,也都只能日日礼佛不待见赵鼎,其他的,从未想过。
宜川公主冷笑:“那又怎样?”
皇后不说话。
宜川公主咬牙道:“如果当年,庆王叔真的通敌叛国了,他要除掉庆王府我认了,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为了铲除异己策划的阴谋,就因为忌惮,他做了那么多泯灭人性的事情,他死不足惜!”
“可是这很难!”
赵鼎毕竟是一个皇帝,这件事情牵涉太大,一旦公之于众,赵鼎怕是帝位难保,所以,这几乎是推翻皇帝的计划,过程一定会很难。
宜川公主一脸无畏:“我不怕!”
皇后看着一脸坚定的宜川公主,终究没有劝她。
下午,离开皇宫,宜川公主去了出吴昂福,去见冯蕴书。
比起一个月前万念俱灰满脸病态的样子,如今的宜川公主,倒是精神了不少,病好得差不多了,先前整个人如同枯萎的花一样死气沉沉,现如今,却仿佛注入了新的生机了一样。
听见她的话,冯蕴书一阵吃惊:“你是说,这次秋猎大典,你也一起去?”
这倒是让她意想不到。
宜川公主点了点头:“嗯,方才在宫中我已经和母后说了,正好今年母后也去,我跟着母后一同去,虽然这个身子骨是没法子骑马射箭的了,可就当散散心,十几年没去过青台山,倒是也想去瞧瞧了!”
“那陛下那里……”
宜川公主冷笑:“我去我的与他何干?”
冯蕴书不说话了。
皇帝和宜川公主的父女关系,真的很紧张。
皇帝对宜川公主这个女儿本就也不是很喜欢,以前表现的疼爱,也不过是因为皇后和谢家,可终究没多少真心,当年宜川公主下嫁沐阳侯世子沐炜,新婚之夜手刃丈夫火烧夫家,致使沐家死了不少人元气大伤,皇帝雷霆震怒要赐死宜川公主,半点不念父女之情,是皇后与皇帝分庭抗礼力保宜川公主,宜川公主才活了下来,自此,父女两如同陌路之人,宜川公主也去了城外的皇家别院住着不理俗事,而皇帝这些年也不晓得是不是忽然觉得愧对这个女儿,几次派人召她,可宜川公主理都没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