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须臾死寂的沉默,以及惊涛骇浪般的复杂对视,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邱子珩直起身,绅士地一伸手,示意女士优先,请她先说。
可是顾良品却悲哀地发现,她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醒来就发现睡在这儿!”
邱子珩蹙眉听着,心里“咯噔、咯噔”的。
原来梦里——
饱满Q弹的肉包是真实存在的;
身体里暗涌的某种蠢蠢欲动的燥热也是真的;
……
那些他从未碰触过的女人的领地,他竟然第一次碰到了,貌似还给人家搓扁揉圆了,而且是在昏睡不醒中。
实在太……可惜了。
邱子珩一时间百感交集,尴尬与心虚之余,心底又无端升腾起某种意犹未尽的留恋……混乱的思维作祟,他甚至不太敢正视顾良品,只微垂着脸庞一言不发。
顾良品早就说完了,却迟迟不见对方吭声,更看不懂他脸上那副丰富而古怪的表情,她不禁抬高声调催促:“现在换你说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思绪被拽回现实,他拄着头认真思忖片刻——
蓦然想起昨晚Jeff那通异常诡异的电话。
邱子珩顿时如醍醐灌顶反应过来,眼皮狠狠一跳,他在心底咆哮:你个死Gay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坑害主子的糟事,看我不剪掉你的XX!
当然,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阉了特助,而是给这女人个解释。
于是,邱子珩作势嗽了嗽嗓子:“咳咳,可能是服务员搞错了吧。这间房是我长期包的,我昨晚也喝高了,根本不知道房间里有人……”
对方眉宇间此前的震惊不像是装的,现在的诚恳也不像是装的,以至于顾良品几欲信以为真,可电光火石间,她忽然联想到邱子珩的职业——
他是演员!
她的杏目中再次蓄满愠怒,挑眉道:“我不相信!你别以为你会演戏就能胡诌乱编骗过我!你区区一个三流艺人哪有钱天天住这么贵的酒店?”
……额,他差点忘记眼下自己是一位名叫Jeff的三流艺人。
邱子珩整个人霎时被一种百口莫辩、欲哭无泪的悲戚感笼罩着,而一切……全是他自己作的。他这辈子也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自家的酒店里被人指着鼻子往死里糟蹋。
情急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用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其实房间是我朋友出钱包的。”
揣摩“朋友”二字的的深意,顾良品眼角眉梢迸发出一瞬类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房钱是某位富婆慷慨支付的。
这样说来,此地很可能是……他的营业场所。
……好恶心啊,她竟然睡在这种床上。
念及此,顾良品越发别扭了,琥珀色的瞳仁里依稀浮现起一丝窘迫。沉吟片刻,她才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她可不要和种马有半点肢体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