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了祁母先回去等她的电话,才坐车来到了军医院。
不知道是第几次踏进这里,喜禾的内心平静无澜。
驾轻就熟的找到江为止的办公室,发现人并不在里面。
护士认识她是江为止认识的人,停在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您要找江医生吗?”
喜禾点头,“你知道今天转来一个车祸受伤的女人和小孩吗?”
“有的,”护士翻了翻手边的本子,“就在出门左手边走到底的那间病房,那是江医生特地吩咐准备的。”
想必人就在那里了。
喜禾微微笑,“谢谢了。”
走近护士所说的病房,从外面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喜禾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欢欢正乖巧的坐在江为止身边,而男人穿着便服,常年那手术刀的手上正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书。
两个人正紧挨着,低着头,动作一致的看着。
喜禾看着这一大一小,下意识的就往病床上看。
悄无声息的女人依旧没有醒来。
喜禾关门的时候发出一点动静,惊扰了江为止。
他见是喜禾,重新低下头和欢欢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才把书放在她的腿上,自己起了身。
他捞起一边放着的白大褂,“出去说。”
喜禾把包放下,出了病房。
拐角处的窗边,喜禾被窗外透过树叶照进来的阳光印的有些斑驳,她看着江为止,好笑的说,“江先生,你不觉得你这种举动很不聪明吗?”
江为止眼神落在病房门上,悠悠的道:“那间医院不安全。”
“可你做这些为别人着想了吗?”喜禾噙着清冷的笑,嗓音懒懒,“你知道祁阿姨有多担心么?又知道我看了一晚上刚回到家就心惊肉跳的赶过去么?”
江为止这才移动视线,最后也不过是道:“可你还是找来了,我并没有不让你知道。”
言下之意,我想让你知道,你才能找来了,不然想也别想。
喜禾转过身,手搭在窗台上。
快入冬的季节,空气中都带着干凛和清冽。
喜禾被一阵清风吹过,聚在心头的一团郁气被吹散了一些。
她的声音好像也被染上凉意,清透的,缓缓的道,“江先生好像还不清楚愿愿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她醒过来不同意,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或许可以换个说法,她想让关遇帮她,你就绝对没机会。”
江为止眼底的情绪被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一部分,“事情总是会变得。”
“可我了解她。”
男人没了可说的话。
他没办法在梁喜禾面前说他知道祁汝愿会怎么想,又有多懂她。
喜禾说的没错,他是不清楚祁汝愿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前是,现在也是。
被风吹的皮肤都有了冰凉的触觉,喜禾摸了摸胳膊,准备回病房。
临走之前她和江为止说,“既然江先生煞费苦心的把愿愿转到这里来,那就负责保护好这件事的隐私,没什么意见吧?毕竟,这件事要是被媒体知道,就没这么简单了。”
江为止看着她走进病房。
落了锁,他才靠在墙壁上。
他没有问喜禾欢欢的事情,也许潜意识里不想这么草率的知道,也许是怕和自己的猜测有差错。
他想亲口问祁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