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张道长嘴里说出头骨二字的时候,杨飞是愣的,但也是惊喜的。
因为他知道自已儿子有救了,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不用在意行人那厌恶和反感不的目光,也不用担心在学校时候,同学们那看怪胎的眼神。
对怪胎父亲的惊愕。
只是头骨要去哪里找?
杨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已的祖爷爷,他是土葬,而且两年前他们起过坟重新换了地方,要是他偷偷去挖的话,应该没什么事情。
这三天,他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但一直犹豫不决。
这可是自已的祖坟啊,他大哥,二哥,四叔他们能没有意见?
祠堂里面还放着祖爷爷的牌位,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有人到祠堂里面去上香,然后上山挨个坟地去上供,他自已以后也要放上去的,如果他去偷挖了。
到时候,他们这一脉怎么在村子抬起头来。
也难怪那个老乡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具体的治疗方案,原来是这么一个治疗办法,换谁也不能说啊。
于是杨飞起了一个不该起的心思,他记得村尾往后山去的方向,有一座不知名的野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埋下的。
只知道,那里已经荒废了很久每年清明节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过来上香,似乎被人遗忘了一般。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刮过树木的呼呼声,以及周围昆虫的叫声,不管看向哪个方向都是漆黑一片。
终于杨飞借着酒劲和对儿子的爱,走到了孤坟前,这座孤坟早已荒草遍地真坟前的草木都有三尺之高,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座坟没有碑文,只有凸起一个小山包和周围堆叠起来的泥土。
要不是一位死去的长辈跟他说,这里是一个坟,他都不敢信。
杨飞在四周插上了香,随身携带的酒也倒了一部分在坟前,接着他跪了下来。
“对不起!”
磕过三个头后,杨飞看了看四周一锄头挥了下去,既然决定了动手那就要速战速决,他是一刻都不敢停下。
突然一道雷光闪过,杨母猛地起身,发现自已的身边没人推开门往房子外的厕所看去,门外下着倾盆暴雨,不时雷光闪过照亮了整个村子,厕所房门是打开的也没看到丈夫的身影。
她知道,这几天来杨飞心里憋了很多事情,杨母想要帮他分担但无奈,杨飞总是一言不发,她也毫无办法。
即将关上房门时,一道身影推门而入,借着雷光她看到自已丈夫浑身湿透,身上,脚下沾满了泥土。
一手抓着锄头一手抓着铲子,眼神交错的瞬间杨飞有些惊慌。
“先进来换衣服,我给你烧水,你好好洗一洗。”
夫妻二人一晚上没睡,一早就去借来摩托车带着孩子往临尘村去。
杨飞让妻子看着儿子,自已独自一人进了张道长的房间。三天之后,杨志远被叫到房间里面。
“这药共九副,每十天过来换一次药。”
杨飞点点头:“多谢,道长。”
这三个月时间里,杨飞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不少的钱,把借的钱全部都给还上,家里缺少的家具也都给买上了,还装了电视,甚至还有多余出来的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摩托车用来拉客。
杨母则专心照顾杨志远,每天买好吃的好喝的,希望儿子能尽快恢复。
村里的人都认为杨飞肯定是卖肾了,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是买摩托车,又是买电视,还把欠的钱都给还上了。
今天是用药的最后一天,杨飞夫妻二人只睡了两个小时就再也睡不着,杨志远也同样失眠了。
虽然每次换药他都看不见,但那肉被撕开重新塑造的疼痛是一分不少的,他感觉自已的脸蛋就像是一个泥巴做的玩偶,被捏来捏去,重新塑形。
每次换药回来,他都会用手摸一摸自已的脸,感觉到肉慢慢变得平坦规整,他都会默默地流泪。
似乎张道长也知道,今天杨飞一家会来得特别早,于是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泡上了一壶茶,静静等着他们出现。
“张道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