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各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是天灾人祸,商税数字是有的,也能对上,但是这些钱得花到各道救灾上,根本没往京中送,在各地就花没了。
现在,就连京中商税都收不上来了。
收不上来不是说不交,是交的少。
为什么交的少呢,因为京中的商贾们赚的少。
为什么赚的少呢,用商贾的话来说,就是雇工被养刁了,四季山庄和城北体育场工钱发的多,发的多的多,工钱开那么高,不利于百姓们奋斗,尤其是韩佑,恶意涨薪。
百姓们都去四季山庄和城北体育场做工了,很少有人愿意在京中做工,就算做了也是应付事。
这明显是扯淡一样,京里京外有多少百姓,别说一个四季山庄和一个体育场,就是韩佑再弄十个四季山庄和十个体育场都不可能导致京中劳力不足。
韩佑真要是一个人能养得起所有京中百姓,老八也不可能动个世家都犹犹豫豫。
事是这么个事,情况是这么个情况,架不住这些商贾们套路多,今天关张明天开业,后天说身体不舒服,反正铺子不赚钱就不赚钱吧,宁可不赚钱,也要黑韩佑,也不想给朝廷缴税。
这群王八蛋说的还头头是道的,还拿军伍举例,说要是人人都给护院开那么多钱,谁还从军,全都当护院当下人去了,那朝廷不是要完蛋吗。
如果只是一个商贾这样,哪怕十个,几十个,老八都敢直接下令,全往里死打。
问题是京中,尤其是南市、城西,几乎关了五成,现在又是年关,影响不可谓不大。
谁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些商贾的背后是臣子,是世家,数量有多,老八还真没办法用雷霆手段解决这件事,法不责众嘛,再说人家也没犯法,不愿意开门营业是人家自愿行为。
“陛下。”司徒羽一咬牙:“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是因韩将军而起,不如…”
“住口!”孙守廷神色大变,厉声道:“韩佑损一人而足万千百姓,此举乃是天大的善事,若是让他降低了山庄与那城北体育馆的工钱,韩佑便会被无数百姓唾弃!”
老八目光也变的阴恻恻。
他什么办法都想过,唯独没想过退让,让韩佑退让!
“陛下误会了,老大人误会了。”
司徒羽解释道:“臣的意思是,既他们针对韩将军,不如受命韩将军全权处置此事,臣相信韩将军定会想出法子解燃眉之急。”
孙守廷连连摇头:“按陛下当初所想,京中商税已有定数,少说也差五十万贯之巨,如此大的缺口,难不成要让韩佑自己填补不成。”
“胡说八道,韩佑奉公守法,凭什么自掏腰包填补朝廷的窟窿。”
老八也觉得这是太扯犊子了:“再者说,韩佑哪里还有余钱,你们入殿之前,韩佑麾下昨日将三十万贯银票交于户部,用于修路,那四季山庄就算是下金蛋的母鸡,他也无法筹措出这么多钱。”
孙守廷叹了口气:“是啊,若是韩佑能筹措出五十万贯,那要老夫这户部尚书作甚,不如叫他做这户部尚书,哎。”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陛下,仪刀卫小旗韩佑韩小…韩将军就在殿外。”
“韩佑来了?”
老八面露喜色,又是略显困惑:“为何不直接入殿?”
“韩将军听闻孙大人与司徒羽大人正在与陛下商议国事,只是在殿外等候,奴…奴见外面天寒地冻,便自作主张进来通禀。”
默不作声的文武看了眼小太监,投去赞赏的眼神。
老八大手一挥:“传,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