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申屠府中不止小六愿意帮助邬明月,不少下人也是如此。
少夫人邬明月太过心善,而少爷申屠鸣则是性格乖张暴戾,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可下人又能如何,自己都是下人了,要如何心疼锦衣玉食的主子,他们是下人,又不是后世的追星脑残粉。
眼看快到进入人群密集的北市了,后方传出了总是令邬明月总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声音。
“贱女人,你还敢跑!”
邬明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申屠鸣亲自追上来了。
小六止住脚步后一把推开邬明月,大吼道:“少夫人快跑,小的拦住他们。”
邬明月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泪如雨下。
她知道,申屠鸣身体状况无法独自骑马,肯定是带着一众家丁追赶而来的,一旦被抓了回去,有生之年可能再也无法踏出申屠府一步。
跑进了人群之中,邬明月跌跌撞撞。
再说小六,傻傻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三匹马,四个人,除了申屠鸣,还有三个膀大腰圆的申屠府护院。
三匹健马来势不减,领头的正是申屠府护院头子,刚要拉缰绳,身后的申屠鸣嘶声喊道:“撞了这狗东西,撞死他!”
护院头子倒是不在乎撞死一个下人,主要是这里是北市,一旦惊了马很容易伤到百姓。
百姓,他同样不在乎,问题是他是申屠家的人,传出去,对老爷的名声不好。
无奈之下,护院头子到底还是拉住了缰绳。
申屠鸣大骂连连,一怒之下,抽出了马鞭就甩向小六。
百姓惊慌的躲开,马鞭抽打之下,小六胸前顿时皮开肉绽。
小六不是大人物,也做不了大事,钻心的疼痛让他跪在了地上,刚刚拼死拦住追兵的一番豪言壮语,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申屠鸣大吼大叫:“去追那贱人,还不快去,将那贱人追回来,抓了那贱人。”
这一声又一声的“贱人”,却让跪在地上准备求饶的小六气血上涌,如同失心疯一般,一把抓住了马鞭,险些将风一吹就倒的申屠鸣拽下了马。
“你才是贱人,你才是贱人,你才是贱人!”
小六用力的拉着马鞭,宛若一个疯子。
护院们吓坏了,怒不可遏,翻身下马对着小六一阵拳打脚踢。
“申屠鸣!”
一声娇斥,邬明月终究还是回来了,她知道,自己不回来,小六一定会被活活打死,可要是她回来的话,自己,依旧会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即便如此,邬明月依旧回来了。
马上的申屠鸣满面快意:“贱女人,我说了,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
望着癫狂大笑的申屠鸣,邬明月一步一步走来,紧紧攥着粉拳,如同一头雌狮一般,一步一步的走来。
申屠鸣笑不下去了,望着仿佛要扑上来与自己同归于尽的邬明月,下意识扬起马鞭,抽象了邬明月的绝世面容。
眼看着马鞭甩了出去,申屠鸣突然觉得用不上了力了,下意识看向旁边。
两个人,一壮一瘦。
壮的那个,比骑在马上的申屠鸣还要高上几分,用萝卜头粗细的手指扣着牙,还打了个饱嗝。
瘦的,手里拎着个半只烧鸡,苦笑连连。
壮硕的男人冲着同伴呲牙一笑:“看吧,老子就说换身衣裳来了北市,定能抓到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这群狗日的,永远都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