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这种情况,陈永志等刑部官员们很少会见罪官,再一个是将来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避嫌。
没看过人,只看过案卷,也就是供状等文字记录。
供状写的也是其他的事,尸位素餐那些破事,没提贪墨北边军粮饷。
至于严刑逼供这件事,也是他的属官之前和他说的,说张同举等人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就是只求速死那个意思。
陈永志和一种属官都以为仪刀卫严刑逼供,不过也没在朝堂上提及这件事。
一个是因为韩佑现在正当红,流量、热度,都有,天子也看重,没必要得罪,再一个是算不得什么大事,仪刀卫嘛,不严刑逼供那能是仪刀卫吗,再者张同举等人肯定是废废了,没必要为他们抱不平。
现在陈永志一看吉达昌那个熊样就知道,韩佑说的是真的,有人要坑仪刀卫。
本来不准备说话的陈永志,也顾不得韩佑告诫了,摇了摇头。
“吉达昌,原原本本告知韩统领想要知晓的一切,若是罪名不大,本官保你一条性命,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妄图狡辩遮掩,本官可就将你交于仪刀卫了,仪刀卫是群什么样的畜…什么样的手段,你是知晓的,莫要自误。”
“扑通”一声,吉达昌跪了,比陈永安他好大儿还主动。
“大人,下官知错,下官迫不得已,是齐白,是尚书省奉事郎齐白齐大人交代下官这么做的。”
韩佑没有马上问话,而是看向旁边两侧衙役,冷笑道:“今天本统领来到这里的事,不准传出去,一旦让我知道这件事被传出去了,我也不调查,你们这十二个人全都要死!”
十二个衙役连连点头,吓的够呛。
韩佑看向吉达昌:“首先,告诉陈大人,张同举等人被押过来的时候,人是什么样子的,受伤没。”
“受了。”
“我尼玛…”
韩佑扬起手就要扇,吉达昌连忙说道:“都是小伤,皮外伤,休养几日就好了的轻伤,轻伤。”
陈永志沉声问道:“这便是说,呈到本官书案上的录证,上面所记载张同举等罪官被押来时遍体鳞伤,都是你这刑狱主事有意欺瞒,有意栽赃?”
“不,不是下官要这么写,是齐白齐大人,当夜张同举等人被送来时,京兆府的人马刚刚离去,齐大人就到了,随即去了地牢,是他…是齐大人…动了酷刑。”
陈永志与韩佑对视了一眼,后者问道:“动刑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没有,齐大人让下官与狱卒统统离开地牢,出来时,已到子时了,并告知下官,张同举等人死罪难免,无人在意,不过为了不留下把柄,不如在录证记录送来时便已是遍体鳞伤。”
“露思骑马,马勒戈壁!”韩佑鼻子都气歪了:“无人在意,就得栽赃我呗。”
“齐白是申屠老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陈永志看向韩佑,不由问道:“你得罪了宰辅?”
韩佑面色莫名。
的确,他是得罪了宰辅,只不过是昨天得罪的,而张同举等人是几天前被送来的,那个叫齐白的家伙,也是几天前给自己挖了坑。
陆百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脱口问道:“莫非申屠罡神机妙算,数日前就算到了你要抢他儿媳妇?”
已经听闻了昨日的事的陈永志,满面八卦之色:“原来你早就看上人家儿媳妇了!”
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