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在他身侧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给他,说:“今天的行动并不顺利,我怀疑有老傅的人盯着。这女人本就是老傅的老婆,女人多是感情用事,说不准最后还是跟老傅串通一气。”
“也未必,自从他们林家出事以后,她对老傅的态度跟以前不同了。当初林钊威的死,是梁溪自作主张做的,如果把林钊威的死,按在老傅的身上,我相信林宛白对他的憎恨会更深一步。她的家人是绝对不能动的,你要是动了,说不准还真会把她推到老傅的身边,到时候我们最大的王牌就没了。”
“老傅现在投靠的势力,可不是我们贸贸然能对抗得了的。现在老傅没有行动,我猜他也是考虑到了林宛白的安危,知道自己一旦有所动作,若是不能彻底清除那几个大的暗组织,那些亡命之徒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他在乎林宛白的啊。所以,我们现在是跟时间在赛跑,一定要比他快,把他生擒。”
老温抽了口烟,盯着余之看了一会,而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是,我也是这么想。但这事儿,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你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
老温:“若一切成功,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把人擒住,这还是从长计议,必须要一次成功。”
“骆家的人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骆冶不参与。”
余之也料到了,“他们一直不同别人结党,相对来说中立,哪头都不得罪。这种时候,肯定不会站出来。”
“不过他们也说了,傅踽行这条命,是一定要拿的。”老温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说:“所以,就算最后咱们不成功,还有人兜底。另一个办法,就是让傅踽行带着那些秘密死掉。”
“但你要知道,JW之所以能够生存,并没有人敢动,就是因为傅踽行拿着这些在中间制衡。一旦没了这样的制衡,你觉得会给JW带来怎样的后果?”
老温笑,“我自有办法,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老温的本事。可不止是他傅踽行有这个能耐。”
“我也是这么想。”
他吸了口烟,冲着余之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睛,冲着他笑,那笑意别有深意,又像是一种警告。
……
一月以后。
以林家为首举办的庆功宴,如期而至,同林氏的年会办在一起。
由着林氏和朝盛有了紧密的合作,这次的年会,两家公司办在一块。
林舟野包下了北城最大的山庄酒店,要求了两家公司所有的员工参与。
除此之外,还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其中有不少林钊威生前的朋友。
这一场年会,林宛白他们筹备了一个月之后,每一个环节都精心设计过,邀请的人也都亲自删选过。
四年前,林家的人一个个出事,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林家因此而落魄,在商场上销声匿迹,几乎成了朝盛的附属公司,业绩平平,公司换血。
这个时代,更新换代很快,新公司如雨后春笋一一冒出来。好些公司都抵不住后浪,死在了沙滩上。
时隔四年,林家再次出现在大家视野里,林舟野多少还是有些激动。有多少人,跌倒以后,就再难爬起来,能爬起来的,一定非常人。
林婧语给他整理领带,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心里很是高兴,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曾经,一样一样的,慢慢的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
林舟野说:“小白呢?一直没看到她。”
“说是不放心,又去看了一下场子,还有那些位置安排。这次人多,而且请得人非富则贵,不好出错。”
“今天傅踽行也来。”
“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席的,毕竟朝盛还是他最大。”
“我最近看着,小白跟他感情挺好的。”林舟野看着镜子,反复弄着手腕上的袖扣,淡淡的说了一句,“她都多少日子没回浦江了?”
“她最近不是也很忙么?一边要做朝盛的事儿,一边还要亲自策划这次的年会,我瞧着是一门心思在工作上。而且,小宝也住在云栖,她自然就往云栖跑了,你没当过爸爸,你不懂有孩子的心情。你呢?你也不主动约她吃吃饭?”
“怎么不约?她总是说没空。”
“那你也可以跑她公司里去找她吃饭,是不是你自己也没空呢?”
林舟野看她一眼,啧了声,说:“你总是站她那边。”
“我明明是站在中间,明明就是你们两个都很忙,忙的没时间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个月你也没几次回家。你当我早睡,就不知道了?”林婧语帮他把领带打好,走到旁边倒了两杯水,说:“那傅踽行就不同了,据说他整天都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小白一回去就能瞧见他,你说他怎么那么闲?整日里在家游手好闲,自己跟自己下棋,也不愿意去公司帮小白做事,他这是准备把朝盛交给小白了?”
“要真是这样,他还真是不在乎。”她端着茶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他,说:“我准备过年那天,叫他来家里吃饭。”
林舟野皱了下眉,“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