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盛对这帮人始终没什么好感,刚才那些个看似感人肺腑的道歉,简直就像是作秀。
惹得人一肚子的火。
都能动手毒死老爷子了,那所谓的道歉,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梁钰盛说:“这帮人,我看是来者不善,咱们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不过现在,要更加当心的人是你。”
“我?”梁钰盛笑了笑,“他们能拿我怎样?是觉得我平日里看起来和善,就真当我是个和善的主?也太可笑了,就这一堆人,哪一个拿得出手?哪一个能跟我对抗?除了傅延川还有点能耐之外,哪一个有用?”
傅踽行说:“当年,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没用,他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回来报复的人,他们踏进这个屋子的那一刻起,就不容小觑。”
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傅踽行留在泗北,作为傅家的家主,料理后事是他的分内之事。
灵堂很快就布置好,傅勇辉和傅勇毅两个人忙前忙后,看起来是尽心尽力。灵堂上布置的每一样东西,都精益求精。
人活着的时候没有给过半分尊重,死了以后倒是显得孝顺起来。
傅踽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来来去去,一刻都没有停过。
佣人拿了茶水过来,放在他手边的桌案上,雷森立在旁边,随时待命。
傅钿怡身为女儿,在房内给老爷子清理干净,换上寿衣,又把头发都整理好。
两个孩子就站在旁边看着,小姑娘心灵比较脆弱,加之这几年受挫,就很容易哭,整个人渐渐变得很丧。这会,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倒也不是因为傅昌俊死了才哭,而是觉得日子很丧,看不到希望似得。
袁衡皱着眉,说:“哭什么哭……”
“哭好,总要有个人来哭一哭,你不让你妹妹哭,要不然你来哭?老爷子死的那么惨,没有人哭怎么行呢。”
袁衡没了话,过了会,就自顾自出去了,不想那么假惺惺的。
傅钿怡弄好以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手,而后将毛巾丢在旁边,又弄了弄头发,目光落在傅昌俊的脸上,一张变形变色的脸,真的丑陋极了。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一切悲剧的开始都是这个男人引起的。
只因为他嘴里的一个爱字,爱算什么?男人有时候矫情起来,真是比女人更甚。
好好的一个家,被毁成这样。
她看向袁鹿,不由喃喃说了一句,“原本好好一个家,被毁成这样。”
这句话,她是给自己说的。
袁鹿听到她说这句话了,刚刚止住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几步走到傅钿怡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紧紧靠着她,抱住她的胳膊,一句话也没说。
傅钿怡扬了下嘴角,拍拍她的头,说:“别哭了,你一个小女孩,别总是哭哭啼啼,没有人喜欢一个丧气包。虽然你们以后的路会很难走,但只要你努力,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我相信总是可以的。”
袁威被‘打’波及最狠的自己是他的子女,往后的子子孙孙。
傅钿怡恨,却无能为力。
那会袁衡才毕业,正是要创业的时候,公司才有了点起步,就被扼杀干净,她的女儿,上了好的大学,可往后的前途,依然渺茫。
她就更不用说,任何事儿都受限,虽然没有坐牢,却是比坐牢更难受。
她恨啊,最恨的是袁威,然后是傅昌俊,再往后就是傅踽行。
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前头的事情做的差不多,傅勇辉来这边看看,“都弄好了?”
傅钿怡回神,立刻敛了情绪,转头看他,“是啊,都弄好了。”
傅勇辉走到她身边,见着袁鹿在哭,摸了摸她的头,说:“小鹿怎么哭了?不过也确实该有个人哭一哭,到时候咱们也都得哭。”
傅钿怡:“这人他准备葬在哪儿?”
“自然是跟妈葬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