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都暴喝一声,以手代剑,配合上衡山派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招数之间尽显变化,叫人难以琢磨。
这样的招数,与之前的相比,完全是另一翻味道。
可是江文清仿佛知道梁定都有如此变化一般,迎着梁定都的变幻莫测的掌影,素手曲成合并的两指,以刺、点、切的方式,轻描淡写般逐一破去梁定都堪称鬼魅的身法。
原本梁定都的实力就超出在场绝大部分的估计,可是江文清的轻易破解,更是让人觉得高手辈出,自己坐井观天了。
“定!”
伴随着江文清这一声娇喝,手指化掌,平平无奇的一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印往梁定都的额头。
所有人都相信,这一记连最基本的劲风也没有的拍掌一旦印到梁定都的额头,那战斗就会以梁定都的败亡作为终结。同时,所有人都以为项东海会忍禁不住出手解救,全都拭目以待,看看这个被外界吹上天的绝顶高手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梁定都强攻不成,更要命的是身法完全被对方看破,所有的攻击就如石沉大海般消去得无影无迹,全身虚虚荡荡,难受得几欲吐血。但最恐怖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江文清竟能把握住自己的招数破绽,乘自己的心灵出现空隙的时候直取自己性命,端是歹毒。
五大夫剑!
生死之间,梁定都气质悠然一变,从刚才的极尽变化的诡异骤然变得森严如岳,仿佛一座山岳,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一般。
嘣!
梁定都瞬间收复所有的心灵破绽,强接江文清的致命一掌。
不过江文清毕竟高出梁定都两筹,区区的一掌,就把梁定都给拍得吐血败退。不过江文清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她的必杀一掌被破,进取不得,只能以一个惊奇的眼神看着梁定都。
刚才梁定都的最后一招相当有味道,森严古朴之中内藏奇变,于一瞬间就化解掉自己融合了两家之长的真气攻击,仅仅付出小吐一口鲜血的代价而已。
“好了,到此收手吧……”
项东海也知道这是梁定都的极限了,若是再支撑下去,十之**会丧命于江文清之手。
听到项东海的话,梁定都也是老老实实地回到项东海身边,恭敬地站在一旁。对于梁定都来说,项东海永远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只要他出面,自己的安全就有绝对的保障,即使天师孙恩亲临也是如此。
江文清脸面现出一个不快之色,责问道:“如果项先生一味护短的话,那就请恕文清得罪了……”
“慢着!”
项东海才不会跟江文清计较呢,如果项东海起了杀意,那么江文清根本支撑不过三招就要陨落。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毕竟江文清在原著里是宋武帝刘裕的女人,而且在江海流被桓玄抛弃斩杀之后,江文清在边荒的光复大业和刘裕的帝王之路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有人评价,江文清就是“边荒传说”里的纪嫣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情于理,项东海都不想对这个奇女子下杀手,也就倘然道:“江文清,你们大江帮是桓玄的属下,而定都是谢玄的兵马,你们犯了北府兵的忌畏,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也不理你与那个席叔叔的感情有多么深厚,立场不同,死伤是再所难免的事情。”
“哼!”
江文清冷哼一声,就欲开口辩驳。
但是项东海接下来的话,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江文清断绝了一切的争夺念头:只见项东海将手一摆,手心向天,在所有人惊骇的眼神下,地面的沙砾浮空而起,缓缓提升到项东海的手心上。这还不止,这些沙砾刚一升浮到手心上,立即就被项东海的先天紫霞真气包裹着,闪烁着紫色的神秘光芒,就好象一个个紫色星星一般,即使烈阳的光芒也无法掩盖。
接着,项东海说道:“直接死在我手底下的性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间接死在本人手下的更是百倍于此数。像我这种境界的人物,杀人只需要看心情和此人的价值而已,完全不用计较此人的身份或者武功。”
听到这里,江文清的眼神冷了下来。
项东海又说道:“我随意的一次攻击都可以超越声音的约束。如果你有把握一瞬间接下这些由沙砾凝聚而成的先天气珠,那你就可以出手,但你一出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江文清的眼神急剧变化了一通之后,最后收敛掉所有的战意,说道:“多谢项先生手下留情,文清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形势比人强,拳头大就是真理。
江文清不是傻蛋,从项东海这一招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即使是那个神秘的荆州之主桓玄,在项东海的绝对武力下,简直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样的人物,只要他想杀某个人,除非这个人有天师孙恩级别的存在随身保护,否则他的性命就不属于他的了。
“向雨田,别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