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昨天来过这里的,做证说道:“对,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汉子,他们当时确实说是何大当家的亲戚。”
“那看来这个小伙子说的是真的了,什么不知去向,八成是正享福呢。”
“就是就是,人家正一家团圆呢。”
“胡说!一家团圆能不让人回家送个信?还有啊,这可是何大当家的亲祖母亲叔叔,难道一直流落在外?何大当家在京城时也没派人把他们接回去?”
“你们知道什么啊,如果是体体面面的,何大当家怎么可能不把他们接到京城享清福,我可听人说了,何大当家那位祖母跟了一个老混子,给人家暖床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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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打开,一个俏生生的丫鬟走了出来,对那三个泣不成声的人说道:“老夫人说你们眼里没有主子,欺她年老体弱,还偷了她老人家的房屋店铺的鱼鳞册,偷偷拿去放租,原本我还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刁奴,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来人,把他们带进去,让老夫人亲自处置!”
话音刚落,便出来几个健壮婆子,把这三个人拖了进去。
围观众人:“我就说这三个不是好人吧,还真让我给说对了,连老夫人的房子铺子都去偷偷放租,现在还跑来这里假惺惺,这种刁奴就该先赏顿板子。”
“那老夫人不是都去给老混混暖床了吗?怎么还有房子铺子,老混混给的?”
“别瞎说,天下谁不知道何大当家出自真定何家,何家是书香门第,何大当家的父亲也是有官身的,老夫人南下时肯定带了不少钱财,置办几处房子铺子那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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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带进府里,不但没有见到何老夫人和何三老爷,而且他们也被关了起来。
此时,何苒刚刚知道一件事,那便是给何老夫人当饭票的余老头已不知去向。
锦衣卫找到余老头的家,和他平时看场子的赌坊,全都没有他的踪影,算算时间,在何家母子来认亲之前,余老头就不见了。
这时,小梨捧了三只拜匣进来,其中一位是徽州巨贾宗祺,一位是金陵四大世家之一的胡家家主,还有一位是陈大公子。
这位陈大公子便是那位陈家主的长子。
而胡家主则是连夜匆匆从镇江赶过来的,一路马不停蹄,大腿都被磨破了。
至于胡家主为何会去镇江,当然不是他嘴上说的过去查看生意。
他是在何苒进城之后才去的镇江,其实就是躲出去了。
何苒在江南楼设宴,请帖自是也有他的一份,不过他和两个儿子全都不在,是他的堂弟胡四老爷来的。
表面看来,胡四老爷替他过来也算是体面,可是只要稍一打听便能知道,这位胡四老爷是庶出,屡试不第,在家里毫无话语权。
远在镇江的胡家主听说了那一晚的事,惊得汗透衣裳。
他不怕死,可若是像陈家主那样,衣衫不整被女人拎出去,众目睽睽下连鞋子都不穿,他宁可去死!
胡家主越想越惊,何苒,泼妇也!
如他这般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哪里是泼妇的对手?
于是胡家主二话不说,连马车都不坐了,骑马回到金陵。
回到金陵便往仁义夫人府送了帖子,便巴巴地过来等着求见,同样坐在一旁等候的,是一个长身玉立气度非凡的青年。
胡家主想不起金陵城哪一家有如此出色的后辈,免不了多看了几眼,青年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含笑,眼神里却带了几分冷峭。
胡家主心中一颤,却还是问道:“你是哪家的?”
青年拱手:“在下徽州宗祺。”
胡家主心中又是一颤,他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大公子是第一个被召见的。
他向何苒禀明两件事,一是父亲已将家主之位交给他了,之后父亲准备着书立说,以后会住到城外的庄子里;
二是陈家捐出十万两白银。
何苒欣然接受,并且告诉陈大公子,今年的官员考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是会在来年的春天,各地便启动预试,预试通过后才能参加设在京城的官员一考。
陈家子弟若是有想报效朝廷的,现在便可以开始准备预试了。
陈大公子大喜,连忙道谢,大当家这样说了,也就是在告诉他,陈家不会因为陈家主的无状而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