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车门响了一声,那熟悉的气息,不用回头,季沫就知道是云裳来了。
“走吧。”云裳说。
“你来坐前边吧?”季沫扭头问云裳。
“这里挺好的。”云裳笑盈盈地说,“怎么样,今儿头没有疼吧?”
“挺好的。”季沫说,“就是有点困乏。大概是季节的原因吧。我想眯一会儿。”
季沫闭上眼睛,他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什么都不想,让所有的时空在脑海中变成无声的维度。
车子突然停下来,季沫睁开眼,这才走了几分钟?
“停在袁府门口干嘛?”季沫看看车窗外,又看看仓周。
“接叶小姐呀。”仓周看向季沫,显得有些得意。
“接叶小姐?”季沫困惑不已。
“给你创造机会呀!”云裳笑着说,“那天我和叶小姐说话,你不是问我们说什么吗?当时我告诉你是机密,其实呀,就是我和她约好了一起去金陵市。这算不算我给你的小惊喜!”云裳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是高兴的,也似乎有些失落。
爱一个人,明知道结果,可往往因为执念,我们无法抽身潇洒而去。
爱是亘古的课题,却始终没有结题;有时明知爱将会是一潭淹没人的没有盼头的死水,可是,我们依然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并以幸福的名义,至少,在跳的那一刻,我们似乎看见了幸福!
看见叶止止出现在袁府门口的那一刻,季沫的心跳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慌乱,似惊喜,又似隐忧——隐居自己此时的状态不是太好!
我们多么希望,在我们最好的时候遇见我们最爱的人!可现实却是,我们遇见了,自己起先是一身狼狈不堪;当我们拾掇好自己的衣冠,以为自己变得十分体面,却发现,错过已成人生的遗憾!
“季少。”叶止止最后一个上车,她啪一下关上车门,“蹭你们的车,给你们添麻烦了。”
季沫的脑海还在波动中,一时语塞,只是憨憨一笑。
“能有你作伴,我们还高兴来不及呢。”云裳乐呵呵地说,如果抛开季沫不论,她觉得,叶止止完全是一个可以当知己的人。
“多一个人,多一份乐趣嘛。”季沫的思维终于回归一点正常。
仓周再次启动车子,发动机的声音立刻传进驾驶席里,它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咱们的旅程开始了。
季沫有那么一阵,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坐,似乎自己的姿势都不够优雅,好像有一个人正盯着他。
叶止止也不管季沫,便和云裳聊起天来。
季沫有几次本想插话,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怕自己插话后无法找到一个新的话题,索性,他闭上眼睛睡觉。
叶止止发现季沫似乎睡着了,她的聊天兴趣陡然就衰减了一半。
“这个小镇不错,要不,咱们在这休息一下吧?”车子驶进一个木石房屋群坐落的小镇,云裳情不自禁地提议。
“也好。”叶止止说,“季少,你看呢?”
听见叶止止在叫自己,季沫瞬间清醒过来,“行啊,这都坐了大半天,屁股都僵硬了。”
“不好意思,我说话有些不太文雅。”季沫想到,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说什么“屁股”之类的词,“咱们也该吃点饭了。”
仓周把车停在街道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阿强见前方的车停下来,他便紧贴着前车停下来。
“前边那好像有个饭馆,我和阿强过去点饭。”季沫看一眼叶止止,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云裳身上,“你俩去逛一会儿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饭店。”他又看向仓周,“你带着人与佩儿一起跟着她俩,别出岔子。”
“少爷放心。”仓周看向阿强,“你可保护好少爷。”
“干好你的事吧!”阿强笑嘻嘻地说。
云裳与叶止止在这古镇上走着,古镇最大的特色,时光走过时,它依然保留着某段时光的记忆;当用心触抚古镇的记忆时,我们会感叹时间原来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存留。
季沫与阿强点好菜后,让老板给他们沏一壶;两个人品着茶,却有着不同的思绪。
“天上好像有飞机。”
听阿强这样说,季沫抬头仰望天空,发现是一架战头机。他的思绪一下子变得僵硬,不由得站起来,时间在他的脑海里翻滚,空间在他的思维上拉扯,他茫然地仰望着,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感觉到头有一股撕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