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热情地把季沫拉上自己的车,说:“感受一下我这洋玩艺儿。”
“季少,那我先回去了。”云裳站在车边看着季沫。
“你坐我的车跟在姜公子的车后边,咱们一路。”季沫这时向姜公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也是我的朋友,云裳。”
“姜公子好。”云裳落落大方地打一招呼。
“你好,云裳小姐。”姜公子敏锐地觉察到云裳与季沫的关系与众不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一道去我家品个茶如何?”
“我怎么会介意呢?”云裳说,“这是我的荣幸。你俩许久不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今天我就不打扰了,还是下次吧?”
“你坐我车一路吧。”季沫不待别人开口,“免得我到时回家还得让姜公子派车。”他又转向姜公子说,“那咱们出发吧。”
云裳只好上了仓周的车,紧跟在姜公子车的后边。
“什么时候结婚?”
面对姜公子的提问,季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英雄,她是美人。”姜公子说,“自古英雄配美人,你俩不就是天生的一对嘛。”
季沫呵呵一笑,“她倒真得是美人,可我算哪门子英雄。”
“你谦虚了噢。”姜公子说,“你年少有为,据我所知,就连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顾四姐都对你垂涎三尺。”
“那更不可能了。”季沫自嘲道,“我就是一个侥幸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的满身是伤的男人,脱了衣服,满身的大疤小疤,谁看了都觉着可怖。”
“那不更显得男人味十足嘛。”姜公子接下来语气突然变得一本庄重,“说真的,我感觉,如果你从万花丛中过,而丝毫不起色念,一定是因为云裳姑娘吧?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
“我是云裳姑娘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季沫的情感突然变得沉重,“没有云裳,我怎么会活到今天?云裳姑娘于我,有再造之恩。所以,她就是我做人的底线。”
姜公子愣了几秒,“那就以身相许好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倒还没想过。”季沫附和着笑,“但我会以命相许。”
“那万一她是另一个阵营的人呢?”姜公子开着玩笑,“那你可咋整?”
季沫像被人猛地拍了一下,片刻他又回过神来。
“我的阵营就是她的阵营。”季沫很清楚,伴君如伴虎,谁能看透别人笑容底下是否藏有匕首,“如果不幸我眼瞎看走了眼,那么,我只允许由我来处决她。然后,我再还她一条命。”
姜公子拍拍季沫的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谈话也太严肃点了吧?扯淡也扯出了一个新境界。”
季沫也只是附和着笑几声。
到了姜公子的小楼,姜公子亲自为季沫和云裳煮茶喝。
无非是谈谈新茶什么时候上市,还有当前局势的可能走向,东南西北的海聊,显得漫无目的。
当季沫、云裳与姜公子边品茶边聊天之际,顾四姐正在愤怒地搓着麻将。她今天的手气实在不是太好,她倒不在乎输了多少钱,她在乎的,是那彩头。总是处于输的状态,再加之一想到季沫对自己的邀约表现出的不爽快,她的内心就更为浮躁;越浮躁就越输,越输就越容易在某些方面钻牛角尖,一钻牛角尖就容易陷入困局,人在困局里,自然就不容易讨到好彩头。
当季沫与云裳离开姜公子处时,已过了晚上十点。
“去顾四姐家。”季沫对仓周说。
“这会儿?”仓周问,“会不会太晚。”
季沫心里想,就算顾四姐现在睡了,也得去人家门口绕一圈;顾四姐这类有一定话语权的人,都是很在乎自己在公众面前的脸面的。
仓周见季沫没回应,犹豫地看了一眼云裳,这才发动车子出发。
到了顾四姐家门口,发现里面灯火通明,季沫下意识“哎”地叹一声。
“云裳,你困吗?可以在车里等会儿我吗?”季沫看着云裳,“我争取进去打一头就出来。”
“你去吧,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