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敬。”季沫摇摇晃晃站起身,端起杯子,走到姜公子身边,“我至少敬三杯。”
喝完酒,季沫叹息一声,“姜公子,这个徐局长呀,我有的时候不知道是佩服他讲究原则呢?还是同情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你知道吧?”季沫踉跄地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搂着身边的女人,这才接着说,“我请求你给他打了招呼,就这,他还不放人?”
“有这事?”姜公子故作惊讶。
“说是我这两个人有通北嫌疑。”季沫的眼睛散发出醉酒的迷离状态,“要查清了再放。结果,到现在还在查。”
“还有这事?”姜公子故作愤怒,“这个徐局长,原则过头了。”他一拍桌子,伍元庆却被猛然吓了一跳,他的手也从女子的腰上滑下来。
“季沫老弟,你放心。”姜公子说,“明儿个,我亲自带你去他那要人!”
“谢公子!谢谢公子!”季沫双手合拳,头微微下垂,“小弟我感激不尽。”
酒局有一大妙处,那就是借着酒精的掩饰,把该试探的试探了,把要表达的情感表达了,把需亮明的立场亮明了。
酒局结束,季沫便醉意浓浓地起身告辞。
“带上你的小美人儿呀。”
“这个,真得可以吗?”季沫望向姜公子,惊讶之中夹杂着惊喜。
“权当老哥回给你的礼。”
季沫深深地鞠一躬,惊喜而满足地搂着女子离开。
云裳在家一直等着季沫,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担忧中;她不时地看看天色,当浓重地夜幕把白天的色彩狠狠地裹挟在最外层,她感到了一种生命的孤独色彩——当某个人不在身边,你就会发现,茫茫人海,心如浮萍。
一阵汽车声传来,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当她刚走到院子中央,院门便打开了。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晃晃荡荡地往进走,后面又跟着一个男人。
“季沫——”她立刻走上前掺扶。
季沫走到客厅,“我要到沙发上略微躺躺。”
当季沫在沙发上躺下来,他睁开那双醉意浓浓的沉重的眼帘,对着云裳说:“这位女子,——”他用手指着对方,“是姜公子,——”他顿一下,“可是姜公子给我搭得桥,让我认识的,并且,她以后就一直跟我了。”
云裳看了看那女子,长得的确标致清秀。
“唉,你叫什么来着?”季沫看向那女子。
“赵芳。”
“赵芳。”季沫看向对方,“这是云裳姑娘,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私人医生,也是我的朋友。你以后伺候我,可也得十分尊重云裳姑娘哟!这是我季沫的规矩,谁敢对云裳姑娘不好,轻则,仓周——”
“在!”仓周干净利索地回应道。
“包括你,仓周,赵芳。”季沫带着醉意嘟囔着,但每一个字又让大家听得清楚,“谁让云裳姑娘不自在,老子马鞭伺候;谁敢惹我恩人不高兴,那老子也会不高兴。”说着,他尽然兴奋地嗖一声坐起来,眼睛放着光芒,“老子不高兴,老子的枪子可就不认人了。”说完,季沫一头倒下去。
云裳连忙上去察看,只见季沫轻轻地摆着手,“别打扰我,我要睡觉。”
“听话,我们把你弄到卧室去睡。”云裳想哄小孩一样哄着季沫。
“嗯。”季沫答应着,便努力往起坐。云裳连忙伸手去扶,仓周过来蹲在地上,在赵芳的协助下,仓周背起季沫上了楼。
“赵小姐,实在对不起。”当安顿好季沫睡下后,云裳在卧室外间对赵芳说道,“他刚才说得都是醉话,请你还别介意。”
“云小姐,其实,我是个戏子,被姜公子赎了身,在酒桌上被送给了季公子。”赵芳说,“我能伺候你和季公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请求你别赶我走,这个世道这么乱,在外面,我不果也就是别人的玩物而已!”
“千万别这么说。”云裳心里突然有一种同情,“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当然,她的心里也有一种担忧,否则,季沫在介绍这个女子时,也不会重复地提到“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