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淳于彦又送来了一套昨夜卜罡就吩咐找来的医具,这才让穆扶歌跟着进去了房间,说是要做一番检查。梧桐自然是不好进去的,于是和卜玉一起在外头等候。
只是进去了没一会,里头的卜罡就吩咐了卜玉去王府的药房替他抓几味药过来,若是没有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外头买回来。
卜玉不敢耽搁,随即就跟着淳于彦的仆从前去了。
等到卜玉走了,一边的淳于彦才有开口:“那个老头行不行啊?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以前看诊的大夫都没过这样的。”
方才是还因为卜玉在,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这会子才敢把心中疑问说出来。
而一直紧张的梧桐也不过冷眼看了他一眼:“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的大夫,以前的那些大夫可把他看好了?”
淳于彦尴尬的点点头:“也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半个时辰过后,里头终于有了点动静。打开门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梧桐隐隐有了准备,但是到底脸色不是很好。
许久梧桐看着穆扶歌,也不见他说话,最后索性也就不问了。
倒是卜罡脸上出现一丝尴尬的神色:“真是对不住,世子身上这蛊毒,是老朽当年下的。只是并不知道这要下毒之人是世子,说起来实在是无颜见两位。”
梧桐脸上出现惊异的神色,随即稳定情绪,追究的不是卜罡帮助太子当初对穆扶歌下毒,而是关于这七窍玲珑心的解毒。
“既然毒是前辈下的,不知道前辈可能解开?”她并不觉得此时此刻追究以前的事情能改变什么。
各为其主不说,而且卜罡一开始也是被淳于卞囚禁的存在,有些事情轮不得他愿意不愿意或者做还是不做。
卜罡微微皱眉:“想必你们也查过了,这七窍玲珑心乃当年飞月教的传承,是我教主最小的徒弟,当年逃走随手拿走七窍玲珑心的,可以说是此毒蛊乃世间最后一枚。
后来我被申屠家的人擒获了,本来是打算留着我有些用处的,但是最后被太子领走了,也就一直为太子做事。偶然他知道了这个毒蛊在我手上,就让我用了出去,当时日子尚短,我也没仔细研究师父制作的这种毒蛊,所以……”
此事不言而喻了!也就是卜罡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她不嫩个直往他什么。
除非飞月教教主能死而复生了,否则谁也不知道此毒蛊如何解读。
梧桐强颜欢笑:“前辈尽力就好。”
“师父就喜欢钻研一些奇怪的毒蛊,更热衷于培养,培养好之后,他再钻研如何破解这毒蛊。当年遇事匆匆,我们一众子弟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钻研出七窍玲珑心的解开之法,最后大家都死了,唯有我独活,诸不知我还意外带出了七窍玲珑心,说来也是一段孽缘。”卜罡觉得这大概是冥冥中注定了。
穆扶歌神色虽不好,但是也有了心理准备,算不上是多失望,还对梧桐安慰:“无碍,自有命数。”
“可是我不想你死,我想你陪着我,更想你陪着我和孩子一起长大。”比起穆扶歌,她耿楠楠接受这个结果,她舍不得放弃就是了。
“师父,你就不能帮帮梧桐吗?”卜玉一边看着都觉得一阵难受。尤其是梧桐对她还那么好。
想着梧桐日后要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她就觉得可怜。
“其实吧,倒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这时候卜罡莫名来了一句。“只是这个法子灵不灵不敢说。”
穆扶歌眉头一皱:“前辈,那个法子不可行,也不必再说了!”
“什么法子?”梧桐问,看着穆扶歌脸色,就知道卜罡必定和他说过,而他并不打算让自己知道就是了。
“你不需要知道,就是一个没用的法子。”穆扶歌随即拉过她的手准备走。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然而梧桐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问卜罡:“前辈但说无妨。”
“我研究了多年师父留下的这个七窍玲珑心,是并不清楚师父培养过程,所以无法破解其中玄机,更无法得出如何解读的法子。但是我却知晓七窍玲珑心中一种颇为阴损的法子或许可解,但是未必能成,是个大胆的法子。”说实话他是不太想说出来的,只是若是要问。
“这法子到底可用不可用,值不值得也要前辈说了才能决定不是?”梧桐觉得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是未尝不可的。
卜罡点点头:“窍玲珑心是蛊虫是以寄宿体的血液养分而存货的,无药是无法引出它,但若是以最亲近者也就是血亲的来因为,或许可行,但是这蛊虫也很有可能被它入侵。难听点就是一命换一命,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梧桐:“就是把蛊毒从这具身体换到另一具身体里,这具身体必须要是元寄宿体的亲近血脉?”
“是,运气好可以中途拦截,但是若是运气不好,就是到另一具身体内。所以说若是想用这个法子,必须要有思想准备。而换到另一具身体,那么就没有所谓的病发期了,蛊虫谁加速第二任寄宿体的死亡速度,所有器官衰竭,最后破心而出。”卜罡知道此法危险,也说给了穆扶歌听,然而穆扶歌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那么和穆扶歌血缘亲近,除了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那么和他亲近的唯有袖月、穆寂、穆立平和穆立安四个了。
梧桐也晓得了他如何都不同意的心境,除了袖月,这三个和他都不亲近。但是一个是自己父亲,另外是自己的兄长和妹妹,虽然相处不和谐,但是让他去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他万万是做不到的。
“多谢前辈,我们会有自己的决断的。”最后梧桐脸色虽然安不好,但是该有的礼仪她是一点都没有忘记。
心底说不上来失落还是什么,她清楚穆扶歌的性子,所以当时在屋内卜罡也说出了这个想法,但是穆扶歌丝毫没有犹豫就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