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有点急了,知道三哥如果听说了前因后果,再听说小琴整个人没了两天了,不知道将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她知道自己闯了祸,又不敢让三哥知道,于是花钱买了一些人手,满城地打听小琴和救她的那个男人的下落,可是找了两天都一无所获。
其实小琴离他们并没有多远,就在街尾的另一家客栈里。
此时的小琴还昏迷着,身子一时发热,把脸烧得通红;一时又发冷,缩成一团发着抖。
李周渔从旁守着,见她热了,就用冰帕子给她敷头;见她冷了,就给她再添两床厚被子。如此过了两天两夜,也不见她有什么好转。
大夫也请来了好几位,都是时炯去请的,蒙上眼睛带来这间房,看症之后给一些封口费,再威胁两句,让大夫出去不要乱说话。
看过的大夫都摇头,说看这情形,怕不是时疫吧?
几百里之外的鹿城正在闹时疫,死了不少人了,这边偶尔也有染上的,据说还没有医治的办法。
这种时疫叫做“三日眠”,意思就是一旦染上倒下去,到第三日就长眠不醒了。
两天过去了,看着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屋里,困了就靠着屋里一根立柱,站着睡一会儿的李周渔,时炯暗暗摇头。床上躺的那名女子可是毓王的女人,老大怎么这般上心?这可不大妙!
而且看李周渔蹙紧的眉头,焦虑的神色,根本不是他一贯公事公办的作为,他是真的很紧张那个韦墨琴!
上次见李周渔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床上的病人,还是李周渔的母亲病危的时候。
时炯跟了李周渔这个老大这些年,从不记得他跟韦墨琴有什么来往,更谈何交情,韦墨琴什么时候走进老大眼里的都不知道,真纳闷!
“老大,咱们出去站站吧?”时炯在门外说,“这时疫可是人传人的,就算习武之人底子好不易染上,也要以防万一呀。”
李周渔双手抱怀,背倚立柱,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时炯又劝,“俗话说得好,纸上画刀,无关痛痒,这女子又不是咱们什么人,咱们还有要事待办,跟楚慈约好了十日后在茗品城碰头,如今都过去三天了,再耗在这里就耽误正事了!”
过了一会儿,李周渔出声了,“你先去接应楚慈,十日后如果你们在茗品城见不到我,也不必等了,直接回京吧。”
“那你呢,老大?”
“此间事了,我就回去了。”
“可是为什么呀!”时炯憋得不行,直接问出来了,“老大你不是对这女子有点儿意思吧?”
“不是。”
时炯松口气,还好还好,老大没有对毓王的下堂妃有想法,否则兄弟们的想法可多了!
可是顿了顿,李周渔又道:“‘有点意思’不能比拟我此刻的心情。”
“啊?”时炯大张着嘴巴问,“那要用什么,来比拟老大你此刻的心情?”
“……”
“老大?”
“我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