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哥你干嘛?”
“你不是站在烧热的铁锅上了吗,脚底肯定被烫伤了。”
“没有烫伤,只有一点点疼,嘶——”
“别乱动!”韦叶痕翻开她的足底,见白嫩肌肤上赫然带着一片片红肿印记,不由气恼道,“你这个笨蛋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老实,还跑上山摘桃!”
“那人家真的好想吃桃子嘛。”
“那你让我去呀!”
“那人家想亲眼看着叶哥哥为我摘桃子嘛。”
“那你让我背你去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噢。”她稚嫩的眉间一片狡黠之色,“下一次我再受伤跑回来,叶哥哥你就背我去摘桃,下一次我要吃三个!”
“你还想有下一次!”韦叶痕快气疯了。
他大概明白韦尚书为什么扔掉这个女儿了,因为跟她在一起呆久了,再好脾气的人都会渐渐变成一张咆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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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小琴脚上的烫伤好了,她又不安分起来,不停地绕着韦叶痕的身周打转,反复劝说韦叶痕将自己再卖一回。
“不行!”韦叶痕咆哮,“收起你的馊主意!”
“怎么是馊主意呢?”小琴呱啦呱啦地劝道,“叶哥哥你想啊,师父算过卦说你是我的相公,那相公和娘子不是应该天天在一起吗?如果你不拜在我至臻师伯的门下,不当我的师兄,那咱们俩怎么能天天见面呢?可你没有二百两银子,怎么去拜师呢?”
“谁要天天跟你见面,”韦叶痕别扭地转开头,耳上一片可疑的红,“才跟你同住了三天,差点没被你气死。昨天夜里你睡觉磨牙,吵得我都没法儿睡!”
“那人家饿嘛。”小琴噘嘴。
“不是摘了很多桃给你吃了吗?你长得像一粒豆包,吃得比一颗牛头还多,半个山头的桃快让你吃光了。”韦叶痕很毒舌地说。
“那人家想吃鸡腿嘛。”
“鸡腿?”韦叶痕站起身,“好,那我去镇上买,你在庙里吃着桃等我。”
“可是把银子浪费掉了,叶哥哥你就拜不成师父,不能当我师兄,也不可以常常摘桃子给我吃了。”小琴难以抉择,数着白嫩的手指,计算着得失利害,“如果买了两个鸡腿,以后就不能吃很多很多个桃子了,人家好想吃鸡腿,可更想吃桃子,那些高树上长的桃子特别的甜!……怎么办?怎么办?两样都想吃怎么办?”
不自觉地,一个森森然的真相暴露在了韦叶痕面前——
原来!小豆包其实是为了吃到更高的树上更甜更脆的桃子,才缠定了他当什么相公,又让他当什么师兄!
所以!他存在的最根本意义,就是给她摘桃子和买鸡腿!
“好哥哥,你就再拿我去卖一次嘛!”小琴双手合十,冲韦叶痕拜了拜,“人家好想有一个听话的师兄,这样就能常常带我下山吃鸡腿了!求求你嘛~~真的求求你嘛~~”
韦叶痕既觉气愤,又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小东西,她跟韦棋画真的是两姐妹吗?
难道当年尚书夫人十月怀胎吃错了药,把两个人的脑子都生给了韦棋画一个人,另一个女儿没带脑袋瓜儿,只带着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就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