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董萱莹悠然道,“反正她吃了蒙汗药,打雷都打不醒她。”
“奴婢只是怕节外生枝,对二小姐有所不利。”
“带她走可以,不过我不想便宜了她。”董萱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二小姐预备怎么对付她?”丫鬟问。
董萱莹手上的油灯一松,落在床单上,火舌肆虐,舔上了床上少女的长发。
丫鬟急道:“这不要把人全招来了吗?”
董萱莹道:“这火有得烧呢,你去拿箱子吧,我在这里等你。”
丫鬟不得已,只好悄悄摸出门去。
待等取了箱子,运送到房门外,那丫鬟见里屋中一片漆黑,片刻声息不闻,不由奇怪起来,低着嗓子喊了两声,“二小姐?二小姐!”
屋里没有人应声。
丫鬟心里感觉有什么事不妙,连忙点亮了蜡烛,到床帐近前查看,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床帐烧得半幅焦黑,连四小姐的发尾也烧成了黑灰,却不知什么缘故,自己就熄灭了。入手摸去,并不是让水浇灭的。
四小姐董阡陌由于药力作用,还睡得不省人事,可床边坐的二小姐已不见了踪影。
丫鬟慌了,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小声喊了又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整个风雨斋安静极了,屋里屋外不见半片人影。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二小姐的千金脾气上来,趁她离开的这一会儿工夫,独自一人离开,又跑什么地方闯祸去了。
丫鬟本想将此事告诉夫人宋氏,可二小姐的人不在了,这个当口去回禀,还不知夫人会用什么手段来惩处她。
心里一怯,只好掩下不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将房门掩好,箱子摆回原位。
翌日,五月和桃枝进来服侍,见床帐烧黑了一块,登时惊着了。还好里面睡的小姐没伤着一点半点,也不知那火怎么起,怎么灭的。
究其原因,大约是夜里风大,纱帐飞起来沾到火苗烧起来,万幸,又被大风吹灭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心中着急的,只有风雨斋里那个忠心于董萱莹的丫鬟——她家二小姐到底去了哪儿?
这家里说大不大,说小,藏一个人也很容易。
只是,那丫鬟却万万想不到,再看见二小姐的人时,她已经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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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有人受伤了,伤得很严重,快来人啊!”
第二日清早,风雨斋里传出一声尖叫,把院子里人都惊着了,纷纷过来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那伤者的情形,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从脸到脖颈,再到胸口,星星点点地密布着好多个流血的小口子,数都数不过来,将那姑娘的整张脸都给毁了,看上去又可怖又可怜。
“哎哟造孽,这姑娘怎么弄成这样了?”
一个胆子大的嬷嬷过来扶,然后又有人过来搭手,将血泊里的伤者扶到廊下石台上,用沾湿的手帕往外取她脸上的木头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