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低低问道。
“你这话问的。”
周娥哈了一声。
“小五刚才不是说了,能知道有这么支奇兵就很不错了,哪能什么都知道?就是料敌如神,也没有这么神的。
你别担心他,这一仗肯定是咱们赢,就是赢的容易一点,难一点的分别。”
“这个容易一点,和难一点之间,要多死多少人?”
李苒一句话问的周娥呃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是得多死不少人,不过,人命贵贱不同。
当年,我们还是反贼的时候,象他们这样的兵卒,一个脑袋五百个大钱,象我这样的,这脑袋就值五百两银子。
人跟人不一样,这没办法。”
“当年北边还有大可汗的时候,安家人的脑袋,最便宜也要一万银子,最贵的,给一个一字王。”
安孝锐笑接了句。
蹲在旁边听着的桃浓噗一声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周娥。
周娥瞪了桃浓一眼,“笑什么笑?他这话说的,跟我那话,不是一个意思嘛?”
李苒莞尔,安孝锐也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冲周娥拱了拱手。
“战场之上,出奇不易和洞察先机大不相同,不光是多死很多人,也许对整个战事长短,都大有影响。”
安孝锐看着李苒,接着道。
周娥眯眼斜着安孝锐。
“能示警吗?”李苒看着安孝锐问道。
“那是找死!”周娥干脆直接的评价了一句。
“跟找死差不多,冲上去就行。
他们埋伏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冲锋的距离,咱们这大几十人呢,这一冲,那边也就看到了。”
安孝锐笑道。
“你们安家人个个都是求着战死,死得越英勇越好,可她不姓安,就算她姓安,她现在嫁人了,也得先姓谢再论安字!”
周娥口水喷了安孝锐一脸。
“我刚才跟你说过,这人,就是贵贱不同。你别总是想着得多死多少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一战不死下一战死,今天不死明天死。就算不打仗,那人能少死了?生病病死人,吃不饱饭饿死人,发大水淹死人,吃汤团还能噎死呢,这是你能管得了的?”
周娥转头再喷李苒一脸口水。
“就是贵贱不同,这会儿只想着保命,这个贵字,也就不贵重了。享受尊贵,也要承担尊贵。”
李苒声音很低。
“以前在家时,姑婆也常这么说。”
安孝锐一脸笑。
周娥哼了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