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她都经历了什么?可想而知啊。
他鼻子一酸,颤声道:“太……太后,一晃有八个月没见您了,您凤体可安康?”
“嗯,我在宫中衣食无忧,闲来就是看看书,赏赏花什么的,倒是你去了江北,做了不少大事,只是过于危险,令我日日担忧。”褚太后一边喂着陈望,一边轻语道。
“都是望儿不好,让……您担心了,望儿也是日日思念太……太后。”陈望几次想叫出“母亲”二字,但又忍住了,这是宫中,恐隔墙有耳。
不由得心中哀叹,即便是全天下人都疑心自己是太后的儿子,但到死也不能说出这两个字啊。
“你父亲临终前可有,可有遗言吗?他……他可有痛苦离去吗?”说着,褚太后她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父亲一直昏迷,并无痛苦,太后放心,他临终前只说了很短几句话,听不清楚,他要我善待家人,并要我掌兖州刺史大印。”
“善待家人,呜……”褚太后把碗放在了床榻边的矮几上,竟泣不成声。
“太后节哀啊,我听说父亲曾经救过太后,还下过廷尉诏狱……”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他才患有胸疾,英年早逝……”说着,褚太后竟附在陈望背上痛哭了起来。
背上感受着她娇躯一起一伏的抽泣,情商不是很高的现代零零后青年陈望眼泪也掉了下来,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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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生母褚太后身处循规蹈矩的封建时代深宫中,无依无靠,更无事可做。
而她又是举世公认的淑德贤良,敦睦嘉仁,从不干涉朝政,不任用外戚。
和当年明穆皇后庾文君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她家的颍川庾氏四兄弟把持朝政达三十余年。
自己作为她的儿子,却不能在膝下尽孝,不能让她将来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甚至不能喊她一声母亲。
“太后,太后……广陵公该吃饭了。”不知何时,小芳端着木盘站在身边轻声呼唤。
褚太后直起身子,用宽大的衣袖拭了拭眼角,轻声道:“放在这里,你退下吧。”
“是,太后。”
小芳将木盘放在矮几上,退了出去。
陈望止住眼泪,闻着饭菜香味,才发现已经饥肠辘辘。
肚子里不禁咕噜了几声。
褚太后破涕为笑,娇声道:“望儿啊,你自小就贪吃,现在还是这么馋啊。”
“望儿闻到这都是我平时爱吃的,突感饥肠辘辘。”
“来,我来喂你。”
陈望不好再阻止,就任由褚太后喂了起来。
边吃着褚太后给他撕的鸡肉,边问道:“太后,我母亲是哪里人士,她自小就服侍于你吗?”
“是啊,自打我记事起,柳绮父母就在我们褚家做下人,后来有了柳绮和柳慧姐妹俩,比我小了几岁,母亲见她俩聪明伶俐,就将她俩给了我做贴身丫鬟,直到我嫁给了当时还是琅琊王的康皇帝,二人也随我一起过去,再后来一起进了宫中。”
“还有呢?”陈望咽下去一口甲鱼汤,又追问道。
“后来……”褚太后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就是这个样子啊,你们陈家为国尽忠,功勋累累,我就将柳绮赏给他做了妾室。”
“哦……”
“快喝吧,甲鱼汤补气血。”
“太后,我现在已经是广陵公了,好想把你接到府里去,天天和你在一起。”陈望发自内心地道。
但没听见褚太后回话,因为是趴着,扭头看时,见褚太后一手端着甲鱼汤碗,正扭头抹眼泪。
陈望不由得自责起来,竟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赶忙趴好道:“太后,我还要喝,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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