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哑哑地笑声渐渐取代了喘息,“孩子,段子矜,你不用一次次提醒我,你和别的男人都有孩子了。”
段子矜脑子里突然有根弦绷紧了。
“他比我好吗?他比我能让你舒服吗?”男人鼻音轻轻勾出一个蛊惑上挑的尾音,“嗯?”
段子矜的瞳孔一缩,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不,不是……”
她想说不是那样的。
可是男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子矜脑子那根弦“锵”的一声,断裂了。
“怪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好,没满足你。毕竟这也是我的义务,不是吗?”
他边说着,边好像疯了一般在取悦她。
而他的神态又始终冷静得不像话,像每一次在实验室里、在讲台上、在谈判桌上完成任务一样,有条不紊,清晰分明。
她却被他失控的举动推向了深渊。
所有的理智都被碾压成粉末,意识沉沉浮浮,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不,不……”
也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不是”,还是“不要”。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跟我说不?”男人挑了下眉,冷笑,就直接按照第二种意思理解了她的话。
他这一晚上都很温柔,事后他吻着她,伸手拂开她脸上被汗液粘着的头发,又是低沉的笑。
“你知道吗,悠悠,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发丝,“但是偏偏我就连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你要把刀捅得多深才甘心,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她累得昏睡过去,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男人埋首在她颈间,一滴水从他的鼻尖滑落,滴在了床上。
世间竟有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而他,却爱到心都要碎了。
男人望着她疲倦至极的睡颜,微微阖了阖眼眸,抬手揉了下眼角,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去了浴室。
段子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那时,是凌晨四点左右。
她皱着眉头,已然疲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拿起了床头的座机分机。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么放肆,她浑身处处都酸疼不已,那股酸软的感觉也仿佛一直侵蚀到了她的脑子里。
以至于段子矜听了三遍才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悠悠,你醒了吗?如果醒了,你过来医院一趟吧,老头子走了。”
段子矜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电话脱了手,猛地砸在地上。
她的睡意片刻就散得干干净净,心脏剧烈跳动着,手忙脚乱地俯下身子捡起了电话,声音又哑又颤抖,“阿,阿青?”
“是我。”那边低低的应着,音量和情绪,都很低沉,“悠悠,你……过来吗?”
怎么可能不去!段子矜刚一张嘴,还没出声,眼泪就开始噼啪往下掉,她甚至一时间都感觉不到伤心,只有泪水不断地从褐瞳里涌出来,很机械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