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干净利索,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段子矜微微攥了攥右手,将扬起的胳膊收回,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被打得偏过头去的男人,“滚出去。”
虞宋和孟清平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发现了震惊。
当然,孟清平可能更震惊一点。
如果说,在医院门口男人不生她的气,这一巴掌,总该生气了吧?
虞宋也是这样想的,因为这两年来他是亲眼看着先生的脾气是如何一点点变得凌厉而冷峻的。
他甚至看到了在男人眼底交错的戾气。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段子矜冷笑,“还不走?一巴掌还嫌少?”
说着,她又扬起了手,这一次,却被男人握住了手腕,口吻略染着严肃,“够了,悠悠。”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地任由她甩他巴掌。
段子矜讽笑着要抽回手,手腕却被男人握得更紧,慢慢拉到他面前。
他摊开她的手掌,淡淡垂眸为她揉着,语调平静得听不出喜怒,“段家有备着药吗?手心红了。”
孟清平望着眼前的一幕,有种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棍子的感觉。
虞宋亦是半天说不出话。
段子矜猛地挣开他。他这就一副好脾气到不行的样子,让她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男人半天没听到她回答,便深深望着她怔然失神的模样,低哑道:“家里有,跟我回去,嗯?”
段子矜总算回过神来,定定看了他几秒,道:“江临,我们已经没有家了,两年前就没有了。我们离婚了,你记得吗?”
他记得。
江临的嗓子紧绷,薄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总,您是聪明人,聪明人都会在做事之前考虑好后果。两年前您定然想到过如今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选择了那条路。既然选择了,就要接受,您说呢?”
这番话不光让段子矜对面男人那双漆黑的瞳孔倏然缩紧了,也彻彻底底震撼了孟清平。
离婚!
这个男人结过婚?
两年前……
孟清平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什么念头,不禁带着匪夷所思的目光又将面前侧颜被长发遮掩的女人打量了一番。
所以,郁城这位传说中的宴会女王,是江总的……前妻?
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了吗?
他顿时就想起了在车上段子矜提到的蛛丝马迹——她说她身体不好,所以请了玉心做Nai妈,她还有个儿子。
这么说,她身体不好是因为两年前那场牢狱之灾和难产,他的儿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