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是彻底使不上力了,只缓缓往桶中沉。怎么办……她张了张唇瓣,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柳儿还未回来,她的颈却快要滑到水面了。
力气散尽,她无声下滑着。纵然拼尽全力,还是徒劳无功。
她的下巴挨到水了……紧接着是唇瓣,再接着,便是如玉的鼻梁……
此时的柳儿刚到达阿东处,才张口讨要熏香,花瓣呢。
安月白意识偏还清楚,便屏住呼吸,任由自己沉入水中。若自己撑不下去,白白被溺死在水中,可真是天下奇闻了……安月白觉出恐惧,偏只能继续屏气等待。
听有脚步声传来,安月白内心一颤。是柳儿回来了么?
安月白有些激动,水已经盖过了她的额头……又没过了她的头顶……闭眸等待,心渐渐沉了下去。
此时,传来的脚步声更重些个,也愈加清晰,似是有人向这处走来。听声音,安月白觉着不像是柳儿……罢了,是谁都好,救她——
今早儿,温荆办完了事便回了宅。他进了偏房,打算看看安月白情况如何了。这已第三日了,若再不醒,怕要用针了。谁知他这一进门,就看到浴桶。
但是光一桶,不见人。温荆大迈步走上前,只看见桶内乌黑发亮的发丝,却不见安月白。
“哗啦——”一声,温荆探到了安月白的脖颈,便一托,将她托出水。
温荆手到了安月白颈时,安月白就明白,是温荆来了。
无时间思量为何他这时回来,她只觉着分外尴尬。她未睁眼,就被温荆给拽出了水。
是自溺?不像。温荆这思索一闪而过。
他无暇思考是和心情,便先救了人出水。待安月白真出水后,温荆也不由得眼光一暗。
安月白的发如瀑,紧贴在身上,倒是挡去了不少风情。说是挡,倒更像是半遮,大片白玉似的肌肤露着,即便是一瞬,也晃得人眼疼。
她是真的乏力。因而温荆抓着她的脖颈,她纵是羞赧至极,也无力动弹。她脖颈处的手一瞬用了下力,让她有些吃痛。
好在片刻后,她就感觉被什么给包围了。
原是温荆放开了抓着她脖颈的手,直接抱上了她。什么?
安月白快要无法思索,自己难道……要被一个宦官如此轻薄?就因如今她看上去是昏过去了?
此刻,刚巧柳儿捧着花瓣,拿着更香,一边小心道着:“姑娘,奴婢来晚……”一边就要进来。
柳儿话还没说完,就当场愣住,杵在了偏房门前。
她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姑娘**着,雪白的背让发丝遮挡了一半,似是无力至极;姑娘腰间,却是多了两只手,有人从她正面抱住了她。
再看,老爷的下巴正抵在姑娘**的雪色右肩,正抱着姑娘,他的袖早被浴水打湿不少……
柳儿是彻底愣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正在此时,她忽的见温荆脸色黑如锅底,他鹰眸寒光凛凛,让她不寒而栗。
柳儿几乎快要被温荆吓傻。此时,却听温荆吼了一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