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纵横本想让那棋仙救他,却觉出这二人之间渊源颇深,且皆是危险之人,便也不敢再唔唔。
莫棋仙冷笑一声,“放过你?可笑。是你不愿放过我,放过师父罢?”
“你人虽离开,师父却仍要我暗中照顾你。”莫棋仙眸光一寒,继而莞尔,“师姐倒要看看,今日你还能否安然无恙。”
莫棋仙不经意间回头,望见安月白对面的楚纵横。那楚纵横身上的银月丝让她一顿,师父他……师父怎会把这秘术传给安月白?!
她咬唇立目,手腕微抖,扬手拂过楚纵横的面。
只见那楚纵横剧烈抖动,脸色未等变过几变,便没了气息,似是短短几瞬受了千苦万毒。楚纵横的尸身变色,望着骇人。
此时,又有人匆匆上楼。莫棋仙来时,便见了温荆朝茶馆而来的人马。她本欲救出楚纵横,让他带走安月白,让那月白吃吃苦头。却见了银月丝,一怒之下杀了楚纵横。
这安月白着实令她可笑,莫棋仙不由鄙夷道:
“真是奇了。一个宦官,竟也处处担心你。我倒好奇,他来了,你这般样子,他能给你帮上何忙?”她说罢,翻窗离开。
宦官?安月白一怔,是温荆么,他来了?
她不要他看见她这般。安月白强行起了身。温荆朝着月白走来,望见那楚纵横的尸身,略一顿步。
“公公……不是我,是师姐。”安月白说话间,玉面微粉,香汗涔涔。
那温荆见着楚纵横尸身的第一瞬,也下意识觉得不是安月白下的毒。但谁下的毒,月白同这纵横一处在茶馆却是事实。他戾气隐显,到月白身畔扶了人,便厉声喝道:“你和他一处作甚?”
“嗯……”温荆的手在她颈部,她不自觉轻哼了一声。知道是那药生的祸,整个人更软下去。
安月白也想好好解释,可又怕张口又难掩娇吟。那药既出自莫棋仙之手,她也无法立时解开。
“公公……现在解释不清……嗯……”安月白说着,不自觉往下滑,温荆将她扶着,强行让人站稳,神色却愣了下来。
他真怒了,他早说这月白同楚纵横见面有异,现如今又中了药,着实可恨。
安月白颤栗着,望见那温荆拿了莫棋仙抛在地上的斗笠,扣在她头上。温荆揽着她下了楼,见小黎小棠俱已被毒软,便让阿石阿东带她们一并回
月白意识逐渐不清,也不知何时已被温荆带回到紫宅,隐隐约约听那温荆道:“姑娘被下了药,清醒些,撑住。”
温荆摘了安月白的面纱,只望了一眼,亦是不由一怔;饶是他,也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美人不动情时,清清冷冷,便已是国色天香。如今眉梢眼尾尽是沾染了浅粉,长睫浓密,抖动着如同蝶翼轻扇,吐息如兰。
她呼吸不匀,一双水瞳却好似能卷人进去一半。她浑身都在轻抖,似是害怕,却又好似是羞怯。
安月白茫然盯着温荆,眼泪就啪嗒啪嗒直掉。
温荆自然也不由得心疼,抬手给她拭泪。她轻唤:“别……别走……”别走,别走。别再推开她,别再那般冷眼看她。
“姑……月白,阿白,你现在不清楚,你……”温荆毕竟意识清明,稍推开她些许。就算他动了情,又能如何?又不能解她难过。
安月白仿佛烧起来一般。她吻上了温荆,觉着适意了些,漾开千层情意。她从未吻过人。温荆自然也从未吻过,只觉大骇,一边想推开她,一边却又有些恼,索性加深了两人的纠缠。
这一来二去,竟尝出了淡淡血腥味。仍是纠缠着,竟更发狂。温荆也忘了推开她,被她撩拨得有些反常。
“公公,姑娘……浴池水已烧热了。”丫鬟在门外叫道。
温荆眸间一暗,半抱着月白,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