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几乎要忍不住笑。倒是难为了那暗卫军,记挂着她如今是“夫人”,强说出“主子们”。
她余光见得温荆一轻咳,“知道了。你们睡罢。”
“是。”暗卫军首领应下,便传话下去,不多时那两层便都熄了灯,寂若无人。
温荆干咽了下,方起身欲开口,却见少女已然环臂向他走来:“夫君,您舍得奴家一人去洗?”
安月白清晰见着温荆面色一黑,继而伸手捂上了她的唇,嗔道:“胡叫甚么!”
她再未言语,他却听着耳畔咚咚心跳如雷,渐松了封着她唇之手,却被安月白双臂环上颈。
安月白踮脚啄了温荆下颌,温荆忙逃避般推开她,却听着少女低语:
“这桃渊村中,不乏单身男子,奴家一人去洗,若被人偷窥了,可怎么好?”
“不会。”温荆伸手触向她方才吻过的下颌,“……我在外等着你,为你看着。”
温荆说罢,见安月白哦地应了声,继而乖巧去收拾东西了,方转过身。
安月白并未脱衣,他却不知自个儿在面烫甚么。
不过是个十七岁的丫头家,他怎就被动至此?温荆有些恼意,手中却被安月白递入一物。
原是安月白为他收拾好的洗浴物件,温荆心思稍定,抬眼见安月白亦提着小桶,对他道:
“那走罢。”
温荆抬脚迈出了门,二人一道下了楼梯。
正此时,却听得安月白一轻呼,不由转身去扶:“当心些!”
安月白软于他肩头,身形柔若蒲柳,于他耳畔示弱:
“我看不清……您牵着我。”
她吐息如兰,字字飘入温荆心中,挠得他竟恍如微醺之人,不觉着了她的道。
温荆伸手牵上少女玉手,即便是暗,亦知她此时笑得如何狡黠,却又庆幸这暗,遮去他诸多心思。
安月白有些惊奇,不知温荆手心怎这般快便出了汗,却仍能兀自强装镇定,行得挑不出错儿来。
待到出了门儿,安月白方伸手环上面前人之腰。她正到温荆上背,将下颌抵在温荆肩胛骨处,轻声喃喃:“夫君。”
温荆只觉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他耐着性子自我安慰夜里无人,却抵不住心中私情,仍如醉酒,不由上了面。
温荆唇间爆出几字:“要说便说。”
此言一出,却觉那月白玉指划过他前膛,一面轻笑:
“……您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