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脆响,是那人在掀帘了。
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安月白见着那人向她而来,步步笃然,倒衬得她愈发紧张。
可那人真挑开她盖头的一刹,安月白却觉出他手腕颤抖。
温荆岂能不抖?此时此刻,是他二十余年都未敢思量的幸福,已然有些甜得作痛。
心脏几欲跳出,脏腑俱隐隐发颤时,温荆却见着了盖头下的她,不由微微张开唇。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如何?”安月白浅笑。烛光中,她美得已然有些不似身处人间,却又微微含羞:“……可还好看?”
“阿白。”温荆伸臂环住那玉女,微有些鼻中发酸,连带着眼眶都带了酸涩。
“自今日起,你我夫妻一体……”他用力虽猛,却是丝毫未弄痛她,只在她耳边颤声道:
“我,定不负你,更不会留你一人。”
闻言,安月白亦是心中热烫。二人拥了片刻,以春风醉再补了合卺之礼。
春风醉,当真是春风沉醉,那少女已然眸中有些失神,却不知是酒醉或是自醉。
迎着她这般眸色,温荆愈发躁动,听她轻喃“再饮一杯”时,已然失了魂。
于是安月白见得那人仰颈再饮一杯,继而吻开她唇,二人就着酒香缠入一处。
酒香开了路,她亦情动应着他,却不知何时失了力。觉察时,早已眸中滚烫,余光见那空盏早已滚落在地。
她水眸莹润,未待她再望温荆一眼,已被他噬上玉颈,不禁启唇,吐出几音。
那人指节分明,由上至下层层褪去她衣。肩头一凉,白玉尽出,却又被那人咬上耳侧,“啊……”
安月白面上红透,却仍竭力轻道:“嗯……还未,还未熄了烛。”事已至此,倒是羞赧愈多,不由愈说声音愈小了去。
闻言,温荆轻笑,“再等等。”
话音方落,却是转攻下处。罗群红似血,层层交叠,掩映花深,却被那青年以吻封入。
安月白呼吸一促,却是不由得身心一紧,被那人轻然哈气,眸中水汽尽露。
那人深入辗转,好似飞蝶恋花,又似蜂蝶穿花,倒是激得清涧漫起千层浪。
那少女被抛起再抛起,直至彩云端头,已然失了所有力气。
“别……够了,啊。”她惊呼出声,却听得那人温润调笑:“不。这怎么够?”
至于巅峰,她眼尾染泪,却见那青年褪衣熄烛,深拥上她,将小臂递入她唇前:
“姑娘若痛,便咬着杂家。”
安月白双颊火烫,无暇应他,已觉出那滚烫侵入,后知后觉般觉出痛意来。
分明是极痛,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畅快,好似祈雨恰逢天雷。安月白贝齿咬上他,玉臂绕上那人脖颈。
那人汗珠落上她额,安月白觉出那人呼吸,却是笑中带泪道:“继续,我等您久了!”
话音方落,教那人夺去唇吻——
恍若落了场淋漓大雨,直激得千石砰然,万木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