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罢了餐。安月白谢过了温荆,却听他道:
“洛竹给姑娘做好了两件秋装,本想让姑娘今日来试。”
安月白心下一喜,正当她眉眼笑意难掩时,却又见温荆一嗤:
“只是姑娘既着了凉,带了病气,便过几日再来试罢。”
先前未刁难,原是在此处等着她呢。安月白垂眸,恭恭敬敬对温荆行了礼:“月白谢过公公。”
“谢我作甚,是洛竹有心。”温荆随意道,似混不在意般出言。却是不由得移开视线,心下那抹不适意又显了些。
“月白谢过洛竹姐姐。”安月白谢着洛竹,未等洛竹出言答复,却又见温荆催道:
“天色晚了,快些送姑娘回木居。”
洛竹忙应下,带着安月白出了屋。
安月白出了屋,想起刚才温荆的反应,面上虽是不显,心下却是乐开了花。
是呢。她的义父惯会将对她的好推给旁人。
这木居呢,是阿东带人修的;这秋千呢,是阿桃带人搭的;今日到了这秋装,又是洛竹有心,才替她做的。
紫宅里只有他一个主子,这些下人讨好她作甚?即便是要讨好,若他待她刻薄,旁人又怎会待她这般入微?
安月白已是惯了他的性子,只微微攥紧了帕子。
罢了。他既说是他们做的,那就是他们做的。安月白正想着,却不由得身子一颤,又打了一嚏。
“姑娘真是着了凉了。”洛竹道,又略一沉声:
“待奴婢送姑娘到了木居后,定要好生问问,那阿桃等人是如何伺候姑娘的。”
安月白摇摇头,“洛竹姐姐,月白无事,回木居暖暖便好了。”
洛竹更加用心扶着安月白,二人到了木居后,亲自扶了安月白上床躺着。待安月白躺好后,便叫了阿桃等一干人等去旁屋问话。
“姑娘随军方归宅,你们便都是这般照顾的?”洛竹怕扰了安月白休憩,出言声虽不高,却让一干丫鬟都低下了头。
“尤其是你。”洛竹指了阿桃,“当日柳儿犯错,想着你伶俐,才派了你来。旁人不上心,你也让姑娘穿地恁单便去见老爷了?”
阿桃闻言,心有不甘,刚欲开口,却被洛竹打断:
“你莫要多言,快些去厨房,让他们给姑娘熬碗祛寒的药来;再莫要有下次。”
洛竹说罢,那阿桃虽有不满,却也立刻起身去了。洛竹又对
“今后这木居,再有人不上心的,不必同我解释,自向上面解释去!”
那些丫鬟闻言,脸色都有些异样。洛竹说的上面自不是阿东阿石,而是温荆。她们连忙应下,保证再无下次。
洛竹又坐了会子,等那阿桃将药端了来,才回去复了温荆的话。
温荆听洛竹让阿桃给安月白煎了药,又看着阿桃喂安月白服下,便夸了声不错,让她这几日多看着安月白些,便也让她下去休息了。
温荆更罢了衣,躺在床上,久久无眠。
月白呵月白。易容面圣行医,若不较真,便不算什么;可若是较真,便算欺君了。
好在她并非宫中之人,也不必常常面圣。
温荆眸光微动,往后要让她少出紫宅的门儿了。至于日后,他在一日,便护她一日罢。
她虽在宅内顽皮些,但那是对他放心才如此,在外也还算妥当,想来应是无碍的。
夜色如水,月寂当空。
此时,城外一客栈内。
“毒仙,您是说,要蓝烟去镇军将军府认亲?”白衣女子出言,似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