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若的眼睛带着恨意,每每挥动冰鞭时都有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所到之处皆化作阵阵沟壑。
翻身飞落,云绸剑被鞭子束缚,我只得四处寻找退路,许是缪若看出了我无意再战,说:“这样便想逃了,可晓得你那些朋友就没有这般好命了!”
这话说的太过于突然,我一脚踢开冰鞭,说:“你胡乱说什么。”
见状缪若却忽而狂笑起来,脸色一变。我才想起一些碎片,艳艳乃是栾华子的守护兽,自那时入幻境巧雀惨死,栾华子便失衡。
而今艳艳口中所说的必是艳艳,恢复记忆许久都未曾见到过他的身影,莫不是已然被缪若暗中动了手脚。
艳艳乔装成魔君之子,昼伏夜出,苦寻栾溪残魂。
便在半月前,艳艳将栾溪最后一片残魂封入瓶子中,缪若派出的单雪便将他杀死,血溅皇宫。
艳艳本就是守护兽,虽说终日隐在幽幽谷中周身没有一丁点儿的灵兽之光,这厢同巧雀被意外杀死,平衡三界的丁点不在,便才有了之后的天象,和灾祸。
若非是我执念要入栾华子将栾溪的残魂收集齐。
艳艳也不至于此,试想百年前的大劫,若非没有艳艳的暗中相助,我又岂有性命苟活至今。
半响,缪若见我已经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想清楚,方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走上前来,啪叽一声将玉瓶都在地上,瓶身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玉瓶缓缓滚落到脚边,还能感受到其中的灵力,艳艳答应我的做到了,可我却不能亲自当着面去道谢了。
我慢慢蹲下身子捡起了玉瓶,抬头冷声说:“今日,我必当会取了你性命!才不枉栾溪和艳艳为我做的一切,说到灾难,你才是毁了三界的源头!”
“如今你还能斗得过我吗?”
云绸剑灵力聚集发出嗡嗡的响声,我眯了眯眼眸一笑,对着缪若说道:“杀害神兽,损毁元界的结界,与妖孽珠胎暗结成了三界的笑话,这便是你不战而败的原因!”
谁知缪若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一段笑话,冷哼一声,猛然甩了道冰鞭说:“疯话,你真当自己是上神了,入法卷游历一圈,修为增高无比,那不过是个圈套罢了,是我未入的圈套,你若当真是个凡人,此时修为能在我之上也不定,可你是灵,没有机会修炼的。。。。。。”
缪若对法卷的了解在我预料之外,那一番经历不过是白费功夫。
半响,缪若的狂笑声仍留在耳边,栾溪和艳艳惨死的模样,几次三番在脑海中浮现。
终是忍不下去,我手持云绸剑冲了上去,剑锋飞了出去直逼缪若要害,可却能轻易避开。
假山应声碎裂在地,本就晃动的大地此时更加危机四伏。
缪若抬手用冰鞭卷走了块巨石,转过身来怒吼道:“此时你这般恨我,却不知一切都是因为你才会发生,那名仙娥为护你才会带着秘密惨死在往生地,那个小娃娃也是死守这瓶中秘密,难道你不知?”
若非亲人,怎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守秘密。
眼眶愈发酸涩,我忍住哽咽才说:“你不懂!”话毕手中的剑带着杀意刺过去,之恨不能将她一举杀了。
“仲灵,莫要掉入那妖后的奸计中呀!”
“什么?”我被冥帝司这一突如其来的喊声叫慌了神,那冰鞭甩过来,在肩上落了伤口。
玉枢真人此时从后方冲上去迎战,才免于我就此被夺了性命。
冥帝司颤抖着手脚过来,一手还提着毫无灵力的判官笔,我瞧见了笑道:“几时你这般英勇,同真人违抗体天后,就不怕日后回到九重天后,被扣上一定谋反的罪名吗!”
谁知冥帝司撇了撇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掉落惊雷的天际,若是此象持续一下,过不了多久栾华子就会崩塌。
栾华子要崩塌了,我严肃道:“惊雷,便是崩塌的先兆对吗?”
诚然栾华子灵力早已四散,而今能够苦撑,也都是因为幻境机缘巧合加注在了我的身上。
众多灵力各自吸取,试问我又如何能够存活至今还没有任何问题的。冥帝司叹了气,将昭华在法卷中喂食赤金血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才有了提升修为一事。
闻言我恍然大悟心口一酸,继而转头看向那与苍翼缠斗的背影说:“此事,可是他重伤的原因,早在法卷中时我便察觉到了他的伤势,只是误认为那是回忆中的事情,如今可还有什么法子能挽救,他不能倒下去!”
“唉,这倒不至于重伤,”十方圣水的事情,昭华此前早已下过旨意,而今冥帝司犹豫道:“并非是我要瞒着你,只是那时事情太过慌乱,就算换到如今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本是妖后要用十方圣水来加害与你,天君知晓便独自将圣水转移到了自身,此时怕是药石无医了。”
“你们。。。。。。你们身为臣子亲信为何不阻拦!”十方圣水为何物,我并不大清楚,只是连昭华都没有法子解救的,定然是会要人性命的。
冥帝司一脸愁容的解释道:“阻拦过,可你对于天君更重要,十方圣水换到你身上,怕是当时不出三日便会元神尽毁丢了命,天君也是没了法子,这才出此下策。”
凡界之行的记忆,我因被昭华下过封印所以总是断断续续,而今对此也是甚为朦胧。
“没有法子!”我不由抽泣一声,他这一句没有法子,三界便毁了,难怪缪若口口声声说,我才是祸乱三界的妖女。
“天君!”
玉枢真人猛然的一句,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此时的昭华旧伤加新伤未好过,强撑着才没有被苍翼占上风,此番不知从何处落了惊雷,直中昭华的右臂上。
唯有声响,我呆愣愣站在原地未能挪动半步,只晓得最后冥帝司拼了命冲上去时,一身的灰袍被染了通红,玉枢真人不知才何处碎碎念了句,就算是百年前的大战,天君也未曾受过这般中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