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一惊,连忙喝声制止。
“嗯?你说什么?”
帝舜重瞳之中光芒大涨,摄人心神。
药师心神一阵恍惚,等他清醒过来时,柏余变的只有半寸高,被帝舜装进了袖中。
药师面色极为难看,良久崩出了几个字:
“他是我西方教的人。”
“但他在我人族犯下了罪过,赏罚分明,乃我人族之义,相信两位圣人会理解的。”
这时,躲在下方的舒和弱弱道:“帝主,您定罪柏余我们没有意见。您给柏余的罪名是谋夺人族香火,罪大恶极。”
“可许慎同样这么做了,他若是无罪,我们绝不服气。”
舒和这番话不是为了给柏余脱罪,柏余罪有应得,他知道。
但在他看来,如何惩罚是自家老师的事,落在人族手中那就是折了老师的颜面,折了西方教的颜面。
药师同样面色阴沉晦暗,盯着帝舜,一言不发,试图给对方施加压力。
人族,事关那四位圣人的成道根基。
就算他抬自家两位圣人出来也无济于事,索性,他也就不说这些,以免自取其辱。
帝舜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后大喇喇的读了起来:
“人族许慎,于黄帝历尧君两百八十五年,斩妖王二十七尊,救下五千六百三十二名婴儿,另带回赤子剑六柄,以自身功德洗涤剑身,凝聚婴儿魂魄。”
“孤深感欣慰,封为胥伯,赐胥水流域土地,准许建城,开宗立庙,禀受香火功德。”
“他是……他是……”
舒和几个‘他是’,这才想起来方才被他忽略的重要信息。
许慎是帝挚之子,有开宗立庙的特权。
帝舜慢条斯理的卷起竹简,悠悠道:“这份诏书是尧君离开前签发的,你们要辨明真伪可以去火云洞找他。”
“药师道友,当年人皇一并九州,为烟瘴之气所阻,你对我们有些一些恩情。几百年前,挚在位时,人族疆域爆发过一次大的瘟疫,你也曾出手,救助人族。”
“孤记得这些恩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药师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卷起舒和,转身离去。
帝舜言下之意,若非有这些情分在,今天就要治他个管教不严之罪。
“李奇,屡次三番,散播瘟疫痘毒于人族之中,孤责令八百年内,不得踏足人族区域半步。还望吕岳道友好好管教,尽到老师的责任。”
吕岳知道,没把李奇一起带走,就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
他收起神通,稽首道:“遵帝主之令。小徒我一定严加管束,勿令他再做出戕害人族的事。”
随后,帝舜看向下方跪着的村民,眼中露出一抹柔色。
“胥水下游几处村庄干旱一事,是孤的过错。当代雨师失察,吾已命人褫夺他的雨师之位,交由皋陶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