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飞速后退,发出一声长嘶。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辈,被武祯抓住机会伤了这一下,竟还能反击,一支尖锐白骨角度刁钻的从下而上,几乎划破武祯的喉咙,武祯不得不狼狈后退一步,用手挡了一下。
手臂上飞出一串血珠,武祯落到一侧,伸手一摸,满手的红,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她们这一交手不过转瞬时间,梅逐雨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皱眉道:“不要插手,我来。”
知道他关心自己,担心她再受伤,但武祯对他这份心不置可否,能两人联手,那就要以多欺少,不然不是很亏很傻。
“这种时候就不要讲究什么你一回我一回了,又不是比射箭,还有回合制,干脆点一起上,我就不信干不掉这玩意儿。”武祯挥掉手臂上的血。
梅逐雨看她满手的血,脸色冷的都快结冰了,“不,我一个人可以,你不能如此剧烈动作。”
武祯却不废话,“我说可以就可以。”说完提着鞭子又冲婴而去。
婴伤得更重些,不过他愈合的很快,或者说他的身体很奇怪,身体本来就是破破烂烂的,再破了一个大口子他看上去也没怎么不方便,反而从破口里又生出几支奇形怪状的骨刺来,看上去样子更加难以言说。
梅逐雨只能飞身往前,越过武祯,试图自己正面挡下婴的大部分攻击。
谁知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武祯手臂上的伤口溢出鲜血,流到了那猫尸身上,猫尸一阵华光大作,竟然变成一团光,直冲到了武祯的身体里,武祯双眼睁大,忽然无力的向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三人正战做一团,一根骨刺刺向武祯心口,若她还清醒着自然能挡开,可她突生意外毫无抵抗之力,眼看就要血溅三尺,梅逐雨毫不犹豫手中长剑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向右一插替武祯挡下这一击,他自己却是被骨刺穿透了腹部。
回剑斩断插入自己腹部的骨刺,梅逐雨一手揽住武祯倒退几步。
婴已经发现了猫尸无故消失,进了武祯的身体,眼看着自己要的东西被他人夺走,他怒不可遏,一声咆哮,浑身的骨刺一瞬间全都竖立了起来。
梅逐雨一手抱着双眼紧闭的武祯,腹部伤口血流不止,他拿着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感受到武祯的呼吸平稳,他呼出一口气,将武祯放到一边的枯树下,自己一手拔出腹部那根骨刺,猛地执剑向天,抬手书写灵符,引雷落下。
婴疯狂的要杀了夺取猫尸的武祯,然而梅逐雨挡在他身前,不让他靠近半步。两人俱是以命相搏,红色的血与黑色的尸液几乎洒满了周围的土地。雷声隆隆,四周残破的屋子都如同被大风扫过,变得七零八落。
武祯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体。
梅逐雨首先发现了武祯醒来,他还未说话,就见武祯竟然毫不犹豫的扑向了婴。她笑着对婴说:“时隔多年再见你,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当初我想让你一直活着,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婴,比起死,你的生更令我难过。现在,我要纠正这个错误。”
梅逐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不是武祯。而婴,他在‘武祯’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好像认出了这是谁,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看着此时的‘武祯’,似乎带着恨和恐惧,又似乎满是怀念和感伤,然而最终都只剩下贪婪和杀意。
“我是不会死的,我会一直活下去,你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来妨碍我。”他说。
‘武祯’不以为意,反倒大笑起来,“那可不行,我不仅要妨碍你,还要杀你呢。”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疑似第一任猫公的人,确实和武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