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至始至终都没想到外人身上去,料到有人故意针对,但没猜到针对他们的不是另一波山匪,反而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也更不知道有人会得知他们的行动。
山下官驿有黄平等人通风报信,不管是官驿的人也好,还是押解犯人的官差们,虽说并不全然相信,但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做了一番准备。
领头的官差曾受过谢将军的恩,对抄家流放的沈谢两家并没有为难,知道谢将军与其子身手不凡,镣铐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解下,因此在离开京城的时候,两家当家人过来送银子解镣铐,领头官差当即应了他们。
这次山匪来袭,领头官差直接塞了两把长刀给谢宏和谢安,有他们两人在,也能更有保障一些。
至于谢家其他人……领头的官差抵了抵牙根,实在有些头疼,这些人自从流放开始,就没有一天不闹腾的,也就大房谢将军一家能忍,换做自己,怕是直接一刀一个了,上路这些日子,要不是看在谢将军和银子的面上,兄弟们早就拉出去打鞭子了。
闹归闹,只要不闹到自己跟前,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夜黑风高,官差们集结在院子里,谢宏安顿好家人带着儿子谢安走了出来,与官差们站在一块儿,众人望着月色静静等待。
黄平等人也都站在角落,神色紧张,心中担忧着山上的家人们。
屋内谢家二房与三房紧紧靠在一起,将能用的东西全都挪过来堵住门口,对于谢宏和谢安的安危,全然不顾。
沈家两房也在屋内,对这些人的行为不耻,尤其是沈家二房,嘀咕骂了好几句。
山匪们在子时到达的官驿,面对黑灯瞎火的驿站,山匪众人顿时笑了。
“大哥,你看这些人,这会儿估计睡得香着呢,对付这些人,哪儿用得着咱们这么多兄弟过来啊。”
山匪头头眉眼间尽是笑意,似乎很赞同手下的话,但还是说道:“以防万一,反正这是咱们最后一票,大伙儿打起精神,粮食银钱全都别放过。”
山匪头头这样一说,手底下的兄弟立马响应。
站在山匪头头身侧的手下嘿嘿一笑,神情极其猥琐:“大哥,这要是有好看的娘们,咱是不是也可以带走啊,我们好些兄弟都还没娶媳妇儿呢,我听说一般流放的人,家里的女子个个好看得不得了。”
注意到手下众兄弟意动的神情,山匪头头哈哈一笑:“成,只要是你们看上的女人,带走就是,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要是换做以往,抢劫财物和女人也就罢了,可现在抢劫的是官差,这要是留下活口,以后难免被朝廷追责,还是都杀了干净。
官驿门后面的人,听见这些人在外面肆无忌惮的说话,气得不轻,只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这帮山匪泄恨,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举起手做了个手势,随后缓缓退到屋檐下,被黑暗包裹。
只听外面一声’上‘,官驿大门便被蛮力破开,摇摇欲坠。
众官差瞬间抽出长刀,在山匪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冲了上去,谢宏带着谢安在一旁掠阵。
大河村的村民们没有身手,就被安排在房间门口守着,以免有山匪浑水摸鱼进去伤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