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司马被韩牧拉着对了一下午的单子,等闹哄哄的人群散去,早过了下班时间。
韩牧连晚饭都没留他吃,直接让人把他送回驿站,美其名曰,「下官还要加班呢,范司马才来,不好劳累您跟着一起熬夜。」
范司马:……合着,他还想拉着他这个上司加夜班?
范司马有生之年没出过这么憋屈的公差。
范司马愤而离开,都不必衙役领路。
义县就这么大,闭着眼睛都能走到驿站。
他一走,韩牧就把赵主簿等人找来,将县衙的事都安排下去后道:「接下来几日县衙就交给你们了。」
他道:「你们不用害怕得罪范司马,凡事有我顶着。刺史府的司马还不能越过本县管你们,他不能辞了你们,但本县却可以。
本县不仅可以辞了你们,也能给你们举荐,让你们更上一步,也当个县令试试看。」
官吏们一听,眼睛大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
算了吧,他们肯定不行,要当县令,最少得先熬到主簿和县尉那一级别。
不过……
大家偷偷去看赵主簿,他肯定有机会,但县令好像不是很喜欢他,如此算来,薛县尉的机会更大一些。
心思浮动,但大家也更坚定了要紧跟韩牧脚步的方针。
看韩牧和范司马的相处便可知,他们的县令还真不怕范司马。
啊,拥有一个拥有大靠山的县令就是好啊,县令不会受委屈,他们也不会。
果然君辱臣死,书上所说果然不错,自然,君强大,臣下也能昂头挺胸。
大家对韩牧的交代皆恭敬的应下,倒退两步才直起腰来转身离开。
这一刻,大家对韩牧的服从达到了最高点。
一出县衙,正好撞见从七里坪急匆匆赶回来的薛县尉。
官吏们眼睛一亮,立即围上去,热情的招呼他,「县尉,您回来了,一路劳顿,快进去吧,大人此刻还在大堂。」
有慰问拉关系的,也有通风报信的,压低声音道:「县尉,刺史府来了个范司马,大人与他不和……」
有人越过前者提前一步说,「刚刚大人说了,他可以向上举荐县令,我们义县上下,最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就是县尉大人您了……」
其他人也连连应是,挤到薛县尉面前刷存在感。
站在他们身后的赵主簿:……就好气,他比薛县尉差哪儿了?
以前几任县令,他才是县衙的二把手好不好?
薛县尉一脑门轰轰的走进县衙,差点儿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待看到在大堂加班的韩牧,立刻想起来,忙快步上前,「大人,卑下从七里坪回来了。」
韩牧放下笔,高兴的问道:「查到了什么?」
薛县尉:「卑下到了才知道,七里坪附近的三个村子都没人了,上次水患,三个村子损失惨重,死了不少人,又往外走了不少人,剩下走不了的,都进县城了。
大人和夫人来了以后就安排他们就近安顿,就在县城郊外分了田地安顿下来。」
韩牧给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