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仔细了解了一下县衙近日发生的事,看向贺子幽和韩牧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上惊叹和佩服。
这俩人不仅有几分才智,运气也是极好的。
和顾君若的好心情相反,范司马已经处于暴躁的边沿,赵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悄悄看了范司马一眼,对上他的目光,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
范司马冷笑,“船呢?物资呢?不是说今天午时到吗?我从午时等到未时,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船呢?”
赵主簿连忙道:“大人,这可不怪我们的,是刺史府那边说午时到的……”
对上范司马冷冷的目光,赵主簿声音越来越小,咽下委屈后道歉,“是,都怪下官没问清楚,让大人白等了半日,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范司马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的衙役突然大声尖叫道:“主簿,船来了,船来了。”
赵主簿一听,眼睛大亮,哈哈大笑道:“大人你听,船来了,我就说嘛,刺史府也不能拿这等大事耍我们玩儿……”
看着范司马的脸色,赵主簿的声音再次越来越小。
奶奶的,这活明天说什么他也不干了,谁想做谁做吧,他不伺候这祖宗了。
做主簿也没多少钱,尤其是义县的主簿,到现在都还赊欠我俸禄呢。
钱少事多还要装孙子。
赵主簿咬牙切齿,恨不得回去一口咬在薛县尉脖子上。
船越来越近,赵主簿脸上挤出来的笑也慢慢回落,看着比预计庞大好多的官船,赵主簿有些不安。
就送那么些药材和粮食,需要那么大的官船?
范司马也眯起眼睛,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想到他这半月来在义县举步维艰的境遇,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外来的势力打开这座封锁的县城,起码他联络外面时能便捷一些。
天知道他这半月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船越来越近,大家也看清楚了船上的人。
赵主簿瞪大了眼睛,连忙朝后招手,叫来衙役小声道:“快回县衙,告诉贺公子和薛县尉,就说刺史府来大官了,还有兵马护送,保守估计得有百人左右,快去!”
衙役应下,撒腿就跑。
赵主簿一扭头就触及范司马讥讽的目光,他也不在意,讨好的冲他笑了笑,挺直腰背站好。
他在心里默念:我的上司是韩牧,我的上司是韩牧,天塌下来有韩牧顶着……
来回默念三遍,赵主簿成功说服了自己,扬起笑脸面对靠岸的大船。
衙役跑回县衙,看到院子里黑乎乎的正堂和侧屋,忍不住惊叫一声,“完了,完了,完了……我光看见了黑烟,怎么就没想到是县衙着火了呢?”
韩牧:“什么完了?”
衙役猛的看见县令从正堂后院出来,眼睛瞪大,惊喜的叫道:“县令您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您快去码头吧,来了好大一艘官船,赵主簿说上面是大官,有兵马护送,最少一百。”
韩牧一听,皱眉,“总不可能是刺史亲自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