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跟妈妈说了下。戴淑芬听完当即就说了她几句,责怪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她,并表示明天一早就过来看望程白。园园心里不平衡地想,怎么感觉他才是您儿子呢?您可知道他总是奴役您的女儿呀。
园园倒在床上,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妈妈还要说她,疲惫地按了接听键,苦哈哈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告诉您——”
“你怎么了?”
是傅北辰。
园园瞬间睁开了眼。
“啊,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妈妈。”
“你情绪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语气总是能让她轻易地平静下来。
园园对傅北辰没有一点隐瞒的心思,“就是被我妈妈说了几句,没什么。傅北辰,你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傅北辰缓缓地说着,带着点笑。
“……”
接下来傅北辰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听着园园的声音越来越轻,回复越来越少,而后……他笑了笑,大概是睡着了吧。
傅北辰收起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暂停的字幕正是那句“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他合上电脑,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下额头。
周六上午,戴淑芬就拎着大包小包赶到了园园住的地方。园园一看,发现全是给程白的,刚想抱怨几句,后来想着昨天刚被说教过,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于是乖乖闭嘴,带妈妈直接前往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戴淑芬告诉园园,家里店面的租期到了,原本开书吧的女老师,因为大儿子在美国生了一对双胞胎,所以被接过去带孩子了。现在虽然有很多人想租,但她更倾向于自己开小茶馆。
“咦,妈,您怎么会想到开茶馆呢?”
“以前要照顾你奶奶,没工夫赚钱,都是在花房租和你爸爸留下来的老本。你读书的时候,妈妈每年都只能给你一点。你争气,没怨过妈妈,但以后你结婚时,妈妈总要给你攒点嫁妆的。”
园园心说,我昨儿还怨过您呢。
“你还记得雍叔叔吗?”
“雍……”园园眼珠子一转,立马就想起来了,“啊,雍大头叔叔!”
戴淑芬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园园嘿嘿一笑,“谁让他的名字那么奇怪,叫什么雍余,鳙鱼不就是大头鱼嘛,而且他的头确实挺大的嘛!”
戴淑芬懒得跟她纠缠,直接说道:“十几年前,他在我们旅馆落下一箱东西,后来我们一直替他保管着,直到他回来找,所以他一直很感激。你雍叔叔前几天来这边出差,到我们家里坐了坐。她知道你奶奶过世了,问我要不要开家茶叶店或者茶馆,他在福建、广东那边有渠道。刚好我们家的店面也空了出来,我觉得参考以前书吧的经营风格,试试开茶馆。”
园园想,妈妈如今一人在老家也冷清无聊,便说:“妈,我支持你。但你不用太辛苦地赚钱,你赚点自己花就好了,你女儿我的嫁妆我可以自己赚。”
戴淑芬摸了摸女儿的头。
到医院后,戴淑芬见到程白,关怀备至地问了一通。之后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赶紧翻出了一只保温杯,一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妈,这是什么?真香呀。”园园凑过去。
“这叫祛瘀生新汤。”戴淑芬拍了下园园的头,“给程白吃的。”
瞬间再次失宠的园园委屈地摸摸头,坐到了一边。
程白接过汤尝了一口,对戴淑芬道:“阿姨,这汤里有三七、生地黄、大枣吧?活血化瘀、行气消散,最适合骨伤两周内的病人喝。有劳您了。”
戴淑芬笑道:“果然是御医家的孩子,一口就喝出了汤里面的中药。里头的瘦猪肉也是不带肥肉和筋膜的。喜欢就多喝点。”
“你来看看他就够了,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站在一旁的程胜华对戴淑芬说。
在戴淑芬跟程胜华说话的时候,园园看着程白慢慢悠悠地喝汤,肚子竟咕噜叫了一声,她顿时发窘。
程白看向园园,说:“把口水擦擦吧。这汤就算我想给你喝,你也不适合喝。”
“……”
戴淑芬嗔笑地看女儿,“这孩子!”
戴淑芬本想留下来照顾程白,但VIP病房的护工已照料得很到位,加上她在的话,程白可能也会感觉别扭,所以就没有提。不过戴淑芬吩咐了自家女儿:“园园,你单位离这里近,就每天下班都过来看看程白吧,陪他聊聊天,能帮的帮一下。明天是周日,你就一早过来,煮点早饭带来——对,等会儿你跟我去超市,我给你配好骨碎补山楂粥的料,你隔天起来煮下就成。”
园园听得心里哀号声一片,这么做,会不会没等他伤好,自己先英年早逝了?但表面上,园园还是非常严肃认真地答应了妈妈。
中午程胜华带戴淑芬和园园出去吃中饭。三人刚走不久,小赵护士进来给程白换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