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去借了笔墨纸砚,让祁长瑾写药方。
祁长瑾抬眸看了眼云皎月,接过文房四宝。
在手旁的摊贩摊位处,照着女人说的,写下药材名字和剂量。
“荆芥、防风、全蝎各一两,蜈蚣三条,白僵蚕、红花、炙山甲各半两……”
好一会儿,祁长瑾写完药方。
云皎月也已经收完银针,放回针灸包。
侍卫将祁长瑾写的药方递给陆崇,看到堪称游云惊龙般的字迹后,惊为天人。
陆崇经过针刺治疗后,已经能发出声音。
说话时,字音虽然并不清晰,但是也勉强能让人听清楚。
他被搀扶起身,目光炯炯,“这位公子,你的字迹书法真乃神品!”
“字如其人,如此精妙的字迹,你必定是苦读多年,可是考过科举?”
陆崇之前看见祁长瑾握住云皎月的手,想要走。
故而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夫妻。
他看向云皎月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子,这玉坠子是他当年给林娘的定情信物……
也不知云皎月究竟是否是林娘的女儿。
云皎月被陆崇的目光打量得不自在,她发现男人的视线紧盯着的是她脖子上的玉坠子。
那是林芙蕖给她的。
暗想,这玉坠子或许是陆崇从前的东西。
意识到,莫不是这帝师陆大人,怀疑她是他的女儿?
云皎月白皙如凝脂的额间蹙起,她可没有抢人父亲的阴暗想法。
清冽声音响起,“陆大人,你看了我这玉坠子好几眼,莫不是这玉坠子品相是珍品?”
陆崇皱了皱眉,他年轻的时候只是个穷书生,哪买得起珍品玉坠。
这是他卖了一个月的书画,在首饰铺里唯一能买得起首饰。
也才值五百铜钱。
云皎月故意提到,“这玉坠子是通安县督邮府孙女送给我的。”
“那林小姐也是个可怜人,生母生她时难产而死,自幼是由外祖父和外祖母养大。如今又重病缠身,身体瞧着并不大好。”
陆崇眸光猛地缩了一下!
林娘死了?
他腿脚瘫软,幸好身边的侍卫扶他时用力,才致使他并没有再次摔倒在地。
他还以为林娘和他断绝往来后,会嫁人生子……
想到那孩子自幼是由外祖养大,那是否,林娘生下的是他的女儿?
“云、云姑娘,敢问那孩子年方几何?叫什么?”
云皎月松了口气,唇畔漫着笑容。
只要陆崇能早日把林芙蕖接到京都,想来祁长瑾翻案的事情,也指日可待。
音质清寒道,“和我看起来差不多大,叫林芙蕖。”
陆崇眼睛明澈,他年轻的时候,最喜欢芙蕖花。
那孩子,定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好孩子!今夜你和我说这些,又救了我,我不会忘了你的。”
陆崇只想早些养好身体,以前他以为他孤身一人,没有血脉。
因此忙于政务,没日没夜地和那帮朝堂里的阉货还有奸臣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