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
云皎月念着药方,和祁长瑾配合得极其自然。
每每在男人刚落笔写下草药名称和剂量时,就顺溜接着话,继续说药方。
“龙胆草一钱,连翘、生地、车前子各一钱半,泽泻六分,黄芩、栀子、丹皮、木通、生甘草各九分。”
“每日一剂,水煎两次分服。”
补充道,“若服用药方后高热,可加用生石膏三至六钱,煎水煮药。若疼痛实在难耐,可加郁金、延胡、丹参、没药、乳香若干。”
祁长瑾笔走龙蛇,好看精妙的字迹在纸张上犹如瑰宝。
等写完药方,云皎月拿起纸张吹了吹。
吹干字迹后,将药方递到陈富手边,“姑父,这药方大约吃上三日,水疱就能逐渐消退。疼痛也能减轻,如厕也会通畅。”
“等吃到六七日时,疱疹就会结痂脱屑,疼痛能基本消失。不过要想以后这病不复发,还得再吃上三四日。”
进行医嘱道,“日后陈家日进斗金的机会,数不胜数。”
“在省银钱这件事情上,就不要再由着姑奶奶了。药方上的药,一味都不能少。病愈之前,药更是一日都不能断!”
“姑父,你记住了?”
陈富其实没记住。
关于吃几天,病症能好多少这一方面,他听得云里雾里。
但他记住陈家能日进斗金,以后可以不用省钱了!
忙不迭应声,“姑父记住了。皎月,你和长瑾赶紧去段家吧。”
“别再耽误了你们赴宴。”
云皎月嘴角抽了抽,足以见陈家厚脸皮是家传功夫。
她和祁长瑾已经被耽误了赴宴时间,现在落在陈富嘴里,好似他根本没耽误一样。
抿唇应声,“好。”
一刻钟后。
云皎月和祁长瑾一道坐在马鞍上,离段家的距离只剩下百余米。
她坐在男人身后,双手环抱对方那道结实有质感的腰腹。
抿了抿薄唇,刹那间想要在青州的时光,变得慢一些。
柔软指腹隔着锦绸,还能摸到对方几块性感健康的腹肌。
云皎月忍不住将鼻尖凑近些许距离,隔着几寸距离,不敢多靠近。
浅浅呼吸着。
闻到衣裳上熟悉的,似有若无的好闻皂角香气时,心里没来由逐渐变暖。
她思绪恍惚,想不明白为什么当下能策马驰骋于人迹渐少商道之间的祁长瑾,过不了几年光景,就会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只觉得当皇权之下的官员,也算是危险系数极高的职业。
马匹被祁长瑾驾驭得恰到好处,缓缓勒绳之际,速度减弱。
在经过一间糖水铺子时,云皎月眼角无意中瞥见街角出现祁文朗的身影。
晃了晃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