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样,到时候她得和对方说清楚自己的婚约。
或许那时他自然便知道了,毕竟选太女夫是明旨发于天下的。
到时候,他又会怎样想呢……
正纠结着,忽然什么东西落在头顶,她虽然出神,五感却明,伸手一抄,发现是颗石子。
她抬头,就看见容蔚坐在斜对面屋顶上,举着个酒壶,对她晃了晃。
但凡坐上屋顶必定喝酒,这是什么老套行为。
铁慈没动,举起手中猫,示意不要喝酒,下来撸猫。
她只想躲在檐下暗影里,怕被容蔚看见她瞬间又热起来的脸。
她还不想离那张脸太近,怕自己按捺不住兽性大发就不好了。
毕竟某人滋味确实不错。
容蔚却不听话,又弹出一颗石子,这回砸的是她的猫。
铁慈护住猫头,探头怒道:“那是你弟,你也砸!”
屋顶上容蔚笑一声,道:“不来也罢,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铁慈心中一跳,什么也没想,下一秒她已经在屋顶上了,“为何忽然要走?”
她有点懵。这……亲完就跑?这得有多渣?
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打算负责?
真是渣得日月同辉。
容蔚仰头看着站着的他,下颌薄薄流过月光,笑容便显得有点凉,“这不是不受人待见,被人驱赶喊打喊杀,只能收拾行李早点滚,免得碍人眼么。”
铁慈听得这话古怪,正要再问清楚一点,却听容蔚又道:“我本来就是代人上课一段时间,真正的骑射老师另有其人,如今家中有事,自然该走了。”
他当初从慕容端那里搞到书院的荐书,拿到手才发现是推荐去当先生的,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是个幌子,目的是引来老四并解决之,如今目的达到,早就该走,是为了叶十八才多留了几日,如今受了丹霜刺激,又忽然想明白一些事,倒是下定决心迫不及待要走了。
朝三慕四对此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何以说风就是雨。
朝三还说既然想杀皇太女,皇太女这不是来视察了吗?
他对此嗤之以鼻。
一看就是萧家在搞鬼要作践皇太女名声。
先不说皇太女前不久还在盛都京郊,就算皇太女出了京,真的想来书院,萧家会允许她把手伸进书院地盘?会这么积极张罗她视察书院?
这定然是空城计,是为了进一步败坏书院学生心目中的皇太女形象。他才懒得浪费时辰在这里。
如今这个身份,诸多不便,留在叶十八身边使劲,还惹得他烦,派人驱赶都来了,又何必呢。
他这么说,铁慈便不好问了。默然伫立半晌,心里茫茫然的,连先前的羞赧都忘记了,半晌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那你等等。”
她掠下屋顶,容蔚颇有兴趣地等着,心想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如今可是心生悔意了?是要送什么要紧信物,还是后悔了,要改变心意吐露心声?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也不必再折腾,就地趁热打铁。
如果还能再睡一睡那就更好了。
容蔚摸了摸怀中,那是几本他派人搜罗来的风月话本,男男那种。他自己已经十分深入地研究过了,在被震撼启蒙的同时,也确立了伟大的志向,他准备把这个作为临别赠礼,给叶十八那个小呆子好好启蒙。
等这书多看个几本,慢慢地估计叶十八也就能接受了。
风声轻响,铁慈跃回,正看见容蔚脸上古怪又淫荡的笑容。
这家伙想到什么了神情这么猥琐?
要走了他这么开心么?
铁慈不觉有些气闷,将袋子扔过去,容蔚接了,打开一看,厚厚一叠银票。
他有些意外,也不太愉快,掂了掂,唇角一撇:“这是聘礼还是嫁妆?”
铁慈不理他的骚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