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楚素心头一惊。
顾时深,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时深指尖在轮椅扶手上点着:“我明白的告诉你,檬檬是我顾时深的女儿,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楚素眼瞳骤然紧缩,震惊地倒退半步。
她望着顾时深,一脸的惊骇。
他果然知道了?
顾时深继续说:“我不会因为小乖就同你和解,我尊重小乖,在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后,愿不愿意原谅你,由小乖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这话像是惊雷,猝不及防劈在楚素脑门,把她整个人劈地头晕目眩,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她一把抓住游轮栏杆,脱口而出:“不行!”
不能告诉团子!
她是她母亲的事,更不能让团子晓得。
当年她把小孩儿遗弃在尼姑庵门口,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团子知道!
巨大的惊慌,化成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她的心脏,还大力地揉了几下,叫她呼吸不上来。
她喉咙干涩,舌根发苦,四肢瘫软,提不上半点力气。
如果小孩儿知道一切真相,知道就是她不要她的,肯定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甚至还可能会怨恨她。
楚素脸色惨白,手指头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的目光软了下来,带着哀求,一字一句甚是艰难的说:“我走,我不见她,不打扰你们一家,你……你不要告诉她。”
顾时深眼眸微眯,黑沉的眼瞳在睫羽投下的暗影里,什么都看不清。
他薄唇抿紧,既没有答应楚素,也没有说不答应。
楚素苦笑一身,她手一松,那张写满了字的检讨书缓缓飘落,最后沉到尼罗河面上,河水浸润上来,模糊了字迹,就什么痕迹都不剩下了。
她扶着栏杆,步伐艰难得往回走。
顾时深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就那么看着楚素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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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游轮泊入码头,秦文书把剧组人员送下游轮,亲眼看着楚素离开后,他才松了口气。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不然他老觉得对不住顾时深。
游轮最高的甲板处,顾时深和团子坐在遮阳伞里,父女两人一人抱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在喝。
小团子喝一口自己的,偏头看看爸爸的,像小馋猫舌忝嘴巴。
咦,爸爸的饮料,好像比檬檬的更好喝耶。
顾时深好笑,把自己的那杯递给团子。
团子眼睛一亮,巴巴的小脑袋凑过去,咬着吸管猛喝了一大口。
冰冰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和檬檬那杯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