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向来不是习惯主动联系别人的人,特别是一忙起来,脑子乱了,除了莫小杨就谁也顾不上。
话虽如此,她为了工作而忘记接莫小杨放学也不是少有的事。
一次做大扫除时,莫晗无意间发现周远安遗落下来的伞,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跟他通过电话了。
寒假刚开始的那段日子,他们联系尚算频繁,每晚一个视频通话,风雨不误。
后来莫晗的事渐渐多起来,天天起早贪黑,每次说不上几句话,她要么是困了,要么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匆匆结束电话。
周远安为了不打扰她做正事,也刻意减少了找她的次数。
莫晗将那把黑色长柄伞从角落里拿出来,坐在沙发上,试图将它绑成一圈。
这伞不知陪了周远安多少年,莫晗总能见到它陪着他来接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伞的杆头已被磨出泛白的痕迹,略有点高低不平,可质量依旧过关。
收伞这活太消耗耐心,周远安那双巧手总能将它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可莫晗无论怎么尝试,总是没法将它物归原样。
多次失败后,她泄气地将它丢在一边,等它的主人回来后再收拾他吧。
干完活后,莫晗给周远安打了通电话。
周远安那边正在吃午饭,莫晗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他的亲戚朋友们。
莫晗说:“你那边好热闹啊。”
周远安捂着耳朵,走到相对安静些的地方,回答:“家里来了挺多人,在闹。”
莫晗问:“最近在忙什么呢?”
周远安说:“没忙什么,你呢?”
莫晗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前阵子在准备教师资格证的考试,不是很有把握就没说出来,不过最近看完了几本书,比较有底气了。”
也难怪莫晗会对自己没有信心,任谁来看,教师这职业都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在学校里天天闯祸,专门跟老师对着干,不误人子弟就很不错了。
周远安也以为她在开玩笑,问:“你考的哪门科目的证?”
莫晗说:“这个随意,只要能当班主任就行。”
“……”周远安一时不知道该捧她的场还是拆她的台。
莫晗语气却少有的认真,“我真的在准备考证,你不信可以去翻我小学写的作文,我那时候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人民教师。”
周远安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没再说质疑她说的话。
两人聊了十分钟家常,眼看时间快要接近一点,莫晗不得不先去做午饭。
临挂电话前,周远安突然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什么?”
莫晗一愣,“什么?”
周远安温声细语,“你想一想。”
……
莫晗努力地思索一阵子,仍旧一头雾水,“什么啊?”
等了半晌,周远安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两人一时都握着手机没出声,在等对方先挂断。
长久的沉静后,莫晗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喊出来,“等等!我有印象了!”
她拔腿冲到台历前,迅速翻找到今天的日期,睁大眼睛浏览一遍。
“……今天是你生日吧?”她猜测。
周远安轻轻的:“嗯。”
莫晗心里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悬起来。
她润润唇,小声解释:“生日快乐,对不起啊……我对别人的生日日期一直很没记性,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