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笑了笑,他虽然面相普通,但是笑起来格外有魅力,就像一颗普通的野草,结出了绚丽的花苞,更有一股别样的美:“五年前,你就到了如今的境界,难道说这些年来,你就没有想过,要再进一步?”
“练气七层之后,步步维艰,每进一步,都难如登天,我能有今日境界,已是机缘巧合,想要更进一步,谈何容易。”刘大正苦涩道,旋即他意识到什么,双目陡然睁大,“你。。。。。。你认识我?”
“认识中原第一刀,很让人意外吗?”青袍男子的笑容,愈发显得醇和。
这话说得没错,刘大正无法反驳。
也不知想起什么,这个肌肉如小山一样,身材也魁梧得不像话的壮年男子,脸上忽然有了感伤之色:“若说大唐的天下,还有谁晋升真人境不会让人觉得意外,恐怕也只有。。。。。。”
他这话没说完,就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面前的青袍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他走的突然,就像他来的那样毫无预兆。
刘大正愣在原地。
许久,他摇头长叹一口气,回了院子。
他走进院子,今日便不打算再踏出这个院子。
就算没有灰发青袍男子的威慑,他也不会再走出去。
而且他很清楚,他的师弟,那个道人,面对南宫第一,也根本没有胜算。
所以师门给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以失败的方式。
这是他欠师门的最后情分,如今已经还清,他早就不想跟师门有所瓜葛,所以才来到这里隐居,那么日后,他就真的可以跟终南山彻底划清界限。
。。。。。。
黄梨乡以西,三十里外,有几条货船停泊。
韦江南坐在船舱里,单手拿着一本诗集,就着昏黄的油灯,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在他手边,有一个酒葫芦,每当他读到精彩的地方,都会停下来,饮一口酒,然后静静体会片刻。
诗中有江湖,更有道,这是韦江南一惯的认知。
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再想更进一步,殊为艰难。之所以艰难,是因为对“道”的领悟要求极高。作为饱学之士,读诗是韦江南的爱好,作为练气高段的修士,读诗也是他悟道的一种方法。
渭水黄梨乡,此刻正有激战。
韦江南却没有分神去注意。
在他看来,练气七层的陈江河,带着多名练气中段的高手,要在渭水上伏杀只有练气四层或是五层的李晔,实在是轻而易举,根本没有失手的理由。
哪怕李晔前日才战胜了李克用。
“李克用。。。。。。”想到这个人,韦江南晒然,那个在世人眼中,有着最好的修行天赋,有望在不惑之龄前,踏入真人境的天才,在韦江南看来,不过尔尔。
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李克用。
“一个沙陀人而已。”韦江南如此想到,“自古以来,唯有汉人,能够成就真人境。。。。。。李克用,算什么东西!”
作为比寻常练气高段的修士,更高一个境界的存在,韦江南很清楚,突破练气高段,有多么不容易。
收敛思绪,韦江南继续读诗。
他安静读诗,只等捷报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