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可不可以选择和你一起看电影?”
“哦,原来这位公子,您不想活了。”
言家每年过年都是不缺烟花的,思莞、阿衡一向是稳重早熟的,在家长面前做做样子,凑个趣。言希、辛达夷却不一样了,自小就淘,玩炮仗玩到大,拈炮、点炮、摆烟花,一腔热情。
思尔依旧冷笑扇凉风:“都多大的人了……”
阿衡严肃补正:“人老心不老。”然后感叹,转眼自己就要过十八岁的生日了,时光果然飞逝,可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爱装嫩?
辛达夷装作没听见,弄了一脸的炮灰,笑容却益发灿烂。
思莞想起什么,皱眉,啃指甲:“我们要不要请陈倦到家里过年,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思莞一想事,就爱啃手,实在是个幼稚的习惯。不过,颠覆了平时早熟绅士的形象,倒也算可爱。
辛达夷从炮灰中扬起脸,猛咳:“温思莞你他妈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老子好不容易不用上学、不用面对那死人妖!”
阿衡笑得温柔和善:“前几天你们两个不是还在一起和和睦睦地吃全聚德?”
辛达夷心虚,阿衡八成知道他和人妖跟踪的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又气愤了:“谁跟他和睦来着,一只烤鸭,我就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连鸭毛都不剩了。言希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吃他一顿容易吗?”
言希很不屑,辛达夷你他妈可以再无耻一点的。
他拿袖子蹭了脸上的灰,开口:“我有事,先走了。”
思莞皱眉:“这两天就没见你正经在家待过,你去哪儿?”
言希转身扬扬手,懒得回答,潇洒离去。
大家的目光唰唰地移到阿衡身上,阿衡微笑:“不要看我,我跟他不怎么熟的。”
所以,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众人:“滚!”
阿衡笑,她是没有撒谎的。
言希一到下午,就跑得没影,晚上七八点才回来,一身乱七八糟的香味,瞪着狼的眼睛,用鹰的速度扑向饭桌,不吃得盆干碗净一般不抬头。
她倒是没问他去了哪里,毕竟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民主的国家,我们是讲民权讲隐私的,咳。
只是,晚上补习功课时,言希一直嘟着嘴抱怨学习的内容怎么比之前多了一倍。
阿衡淡哂,装作没听见。这是小小的惩罚,是他把她归入旁人防备的代价。
终于学完了功课,言希没了骨头,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少年想起什么,眸色有些冰冷厌恶,用手托了下巴,懒散地开口:“阿衡,你帮我掏掏耳朵吧,今天一直痒痒。”
阿衡找着了挖耳勺,踢他起来,他却一副蝉蛹的姿态拱到阿衡身旁,把头枕到她的腿上,露出右耳,闭眼撒娇装死。
阿衡无语,正要帮他掏耳朵,却望着白玉一般透明的耳朵上不明显的一小块嫣红,眯了眼。手蹭了蹭,黏黏的,带着甜香,竟然是唇彩。
阿衡抽动嘴唇,心中起伏,喜忧参半。
喜的是,言希幸好不好男色;忧的是,思莞失恋了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阿衡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思很是复杂,手上的力道没掌握好,言希的耳朵被她捏出一片红印。
言希一痛,睁开眼,看着阿衡的脸色呆呆的,也不知熨帖了心中的哪个角落,不由自主地弯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