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蓉面露茫然。
为何这样的人会认识乔心玉呢?
是因她擅自与外男来往?
柳月蓉四下顾盼,却见席间坐着的男子中……多是形容落拓的人物。
他们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柳月蓉不由抓了抓面前垂下的幕离纱帘。
其实那些个王公贵族也觉得奇怪呢。
怎的还多了两个女眷?
他们儿子是怎么与那魏王侧妃认识的?
还有……陛下呢?
梁德帝坐在花厅之中,面前的窗半开。
山林间的凉风从窗外送入,顿时解了暑气。
他还记得往日坐在此厅中,亲笔给薛清茵赐字……一晃,如今人都不在身边了。
“陛下,人到了。”内侍小心翼翼地走进门,低声道。
“嗯,带进来吧。”
“是。”
那厢贺松宁一路走来,发觉熟面孔变少了。十个里头九个都认不出他是大公子了……
这是薛清茵故意而为之的手笔吗?
悄无声息就将薛家的人换掉了。
等被扶着走到花厅外。
两个身强体壮的力士突然上前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以一种押解的姿态将他带了进去。
贺松宁疼得脸色一白,连心也跟着沉了沉。
……怎么回事?
等跨进门。
他见到了坐在那里的梁德帝,手里捧着茶杯,神情不冷不热。
下一刻,贺松宁便被力士重重按在了地面上。
脸都被迫紧贴住了地。
四肢更是因为疼痛本能地抽搐了下。
贺松宁心下一冷,竭力压住了眼底的阴沉之色。
这里坐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的生父贵为天子。
而他,却被这些低贱之人按在地上,在生父的跟前,以这样一个耻辱低贱的姿态跪拜。
……简直是奇耻大辱!
侯启云落后半步,进门见着这一幕,惊得心口一跳,不必旁人来按,就自己先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随后将头紧紧贴住了地面,抬也不敢抬。
只听得一声脆响。
那是梁德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他语气冰冷,问:“薛宁,是你杀了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