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小半月的情谊,如今祸到自己和家人头上了,许茜茹只觉得惊恐万分。
“快,快请大夫!”
“若是听说前些日子方公子来过,恐怕大夫未必肯来啊……”
“糟了糟了!”
这时许芷也推了贺松宁一把:“快走!”
她脸色难看:“你明知骨蒸病,还出门作什么?快回去!”
贺松宁没说话,他觉得此事透着一股子诡谲。
许家上下这么一乱,那些本要再度上门的媒婆,生生给吓退了。
许芪又是怕死,又是生气,在门内好一顿捶胸顿足:“好么,如今都不来了,什么县令之女,也没了!”
许家表哥们个个神色憨愚,挠了挠头,倒不见什么难过痛苦之色。
许芷面色苍白道:“清茵近日也该抵京了……她的身子,可万万染不得这样的病症。”
许芪收拾精神,道:“去信让他们别来了……”
许芷揪紧了帕子道:“不行……如今许家也该自封起来,不能再有人出入。”
许芷一面又催促着贺松宁赶紧走。
贺松宁也没说什么,趁着许家封锁上下之前,先行离开了许家。
他们个个面色红润,哪里像是要发病的样子?
贺松宁皱了下眉。
而许芷这厢被这么一搅弄,也忘了和贺松宁提起,那个方绍的“意中人”究竟是谁,打听清楚了,也免得让许茜茹再为这么个男人伤心。
她想着如今骨蒸病一来,许茜茹也没功夫难过了。
那便不说了吧,免得也在侄女心中留一处伤疤。
这时许芪出声:“你让阿宁回府去,是要将你那前夫也给染上啊?”
许芷:“……胡说什么?我可没这样想。”
许芪顿时讪讪收声。
不过许芷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晚些时候,许芷又听见院墙响起了熟悉的窸窣之声。
“别过来!”许芷大喊一声,有些失态。
翻墙的宁確也被这一嗓子惊了一跳,但他如今手脚利落,还是牢牢攀住了没有摔下来。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宁確问。
“骨蒸病……你知道吗?”许芷问。
她话音落下,听见了宁確的动静,忙又喝止住他:“你且就在外头听我说话就是,别过来……”
宁確无法,只得顿住了动作,他道:“知道。曾肆虐一时,是必死的病症。今日朝中也在议论,濮阳侯之子恐因此病而死。皇宫中兴许也有扩散……”